海英反客为主,直接推开常云超办公室的门,把他拉进办公室,反手就把门关上,说道:“我的姐夫诶,现在出大事儿了,你们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常云超说道:“海英啊,能出什么事?没接到任何出事的报告啊。”
周海英也不再故作神秘,说道:“是唐市长的事儿。我从省城朋友那儿刚得到的消息,省委已经有了市长的人选,不是咱唐叔。”
常云超闻言,先是一愣,眼睛顺势瞪大了,问道:“不是唐叔?你的意思是瑞林同志当不了市长了?”
周海英肯定地说道:“对,我从我爸秘书那儿得到的消息,这事儿错不了。市委已经有意让张庆合担任东原市市长。”
常云超忍不住笑出声,说道:“海英啊,你这说得越来越离谱了。这种事儿怎么能轻易相信呢?肯定是周省长的秘书把消息搞错了。你想想,张庆合都多大岁数了,哪还有当地级市市长的可能性啊。”
周海英笑着说道:“姐夫,你不信的话,也找你省城里的朋友打听打听。现在这事儿在省城圈子里都传遍了,早就不是秘密了。现在省委领导都在进京开会,等元旦一过,领导开完会回来,这事儿就要上省委常委会研究了。”
对于周海英的这番说辞,常云超心里还是不太相信。无论如何,要研究张庆合担任市长,必定得先走市委副书记和干部考察这些程序,可如今这些程序都还没启动,怎么能说张庆合就要当市长了呢?但转念一想,常云超心里也犯起了嘀咕,唐瑞林担任市长的可能性到底还有没有呢?他临时负责这么长时间,既没有主持工作的正式文件,也没有省委组织部来的考察组,难道真要临时负责到人代会召开?最有可能的,或许是空降一名干部。
常云超走到办公桌前,拿起暖水壶给自己添了半杯茶水,就着上午的剩茶叶,将茶水喝了下去。一边喝,一边拿着杯子说道:“海英啊,你说的这个事儿绝无可能,绝对没有可能嘛。”
常云超坐在办公桌前,手中的笔无意识地在文件上划动,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姐夫,你觉得张庆合年龄大,当不了市长,对吧?但你有没有琢磨过,现在王瑞凤可是市委常委、副市长,要不了多久就能升任常务副市长或者市委副书记了。等张庆合再过两年到了退休年纪,王瑞凤顺势接班,那她很可能成为东原历史上第一个女市长。说到底,这里面可是大有文章,人家在下一盘大棋呢。”
常云超坐在那张有些年头的办公桌后,椅子随着他身体的微微晃动发出 “嘎吱” 的声响。他微微摇头,嘴角浮起一抹苦笑,轻声嘀咕:“还是关系不够硬嘛,比不过王瑞凤啊。” 此时,桌上摊开的文件被从窗户缝隙钻进来的冷风吹得沙沙作响,几页纸张不安地翻动着,似在呼应着这紧张的氛围。
周海英双手猛地一拍,那声音在寂静的办公室里格外响亮,他提高了音量:“就是啊!关键我爸,跟人家赵书记比起来,差得远呢。”
常云超眉头瞬间拧成了个疙瘩,眼神中满是警惕。他下意识地往门口瞥了一眼,仿佛担心隔墙有耳。屋内的光线愈发昏暗,仿佛夕阳都在回避这个敏感的话题。常云超连忙说道:“这话可不能乱说!没有根据的事儿,瞎讲可是要犯错误的。”
周海英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双手一摊,说道:“姐夫,我现在还怕啥呀?我都成买卖人了,一个合法的民营企业家。我关心这些,纯粹是出于晚辈对长辈的关心。” 他说话时,身上那件崭新的呢子大衣在黯淡的光线下泛着柔和的光泽,与周围略显破旧的环境形成鲜明对比。
常云超陷入了沉思,目光透过窗户,望向远处被积雪覆盖的屋顶。偶尔有几只麻雀从屋顶上落在屋脊上,又迅速消失在天际。周海英的话虽说有些拼凑的感觉,却也不是毫无道理。张庆合的任命,或许真的是各方妥协的结果。要是唐瑞林当上市长,怎么也得干满一届,那可是五年时间。可王瑞凤是来基层锻炼的,怎么可能等上五年呢?
周海英见常云超不说话,接着说道:“姐夫,这事儿我通知到了。以我现在的身份,不好直接去找唐叔叔。你看,要不你把这事儿给他透个信儿?要是有必要,再跑一趟省城,找找我那固执的周省长。”
常云超神色凝重,端起那盛着早已凉透茶水的水杯,缓缓送到嘴边轻抿一口,刹那间,杯子与牙齿相触,发出细微而清晰的声响。他目光沉静,缓缓开口道:“也罢,我这就向唐市长汇报当前的情况,静候领导定夺。” 话语落定,他将杯子轻轻放下,手指下意识地在桌面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