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厂的人员频繁接触,十分熟悉;另一方面,他天生记忆力出众,无论是阅读文件、书籍,还是接触新的人物,基本上只需看一遍、见一次,就能牢牢记住相关信息。
随后,众人开始参观高粱红酒厂的各个车间。二哥正阳作为分管负责人,又是酒厂领导里唯一一个大学生,按照安排在旁边进行详细介绍。每到一处,都能深入浅出地讲解生产工艺、流程以及技术要点。遇到介绍不足之处,县委常委、安平乡党委书记罗至清便及时进行补充汇报,确保唐瑞林等领导对酒厂的情况有全面而深入的了解。
参观结束后,众人来到会议室。唐瑞林神色严肃,缓缓说道:“高粱红酒厂一直是钟毅书记重点关注的企业。钟毅书记在之前的党政联席会上多次强调,要将高粱红酒厂的成功经验复制推广到曹河酒厂,促成两个酒厂的合作。这不仅符合咱们社会主义大家庭先富带动后富、互帮互助的制度优势,更是从全市经济发展大局出发的重要决策。如今,曹河酒厂面临着严峻的生存危机,平安县委、县政府要站在市委市政府的高度,主动与曹河县进行对接,毫无保留地将高粱红酒的制作工艺向曹河酒厂推广,两家酒厂必须实现合作。大家要清楚,曹河酒厂可是有1000多人的大厂,这背后牵扯到1000多个家庭的生计。怎么样?红旗同志、友福同志,你们表个态,对于市委市政府的这一决策部署,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能够落实到位啊?”
郑红旗心中暗自纠结,他深知自己作为平安县的县委书记,理应站在全市的高度考虑问题,但同时又不能忽视本县群众的利益。高粱红酒厂是平安县的经济命脉,若贸然与曹河酒厂合作,必然会对平安县经济造成一定冲击。这种在大局与局部利益之间的艰难抉择,让红旗书记陷入了两难境地。然而,在当前的场合下,他又不得不做出回应。
郑红旗微微皱眉,脸上浮现出一丝无奈,说道:“唐市长,实不相瞒,高粱红酒的酿造过程极为特殊,对酿造条件的要求近乎苛刻。我在担任县长那会,就琢磨着把高粱红酒厂迁到县城,想着能更集中地进行管理和发展,也能给县城经济添把火。为此,特意安排我们厂的总工程师,也就是孙向东同志,去做了相关实验。结果呢,发现根本行不通。”说到这儿,他转头看向了孙向东,示意他向唐瑞林汇报。
孙向东在这高粱红酒厂摸爬滚打多年,大大小小的领导见得多了。在他酒厂的会议室里,显眼地挂着他和姜怀义合影照片。至于厅局级的干部,他少说也见过五六个,县级干部更是如同走马灯般来来去去,多得他都有些麻木,甚至都懒得把他们的照片放进墙上的相框。
孙向东脸上带着憨笑,微微点头,说道:“唐市长,您好,我是酒厂的工程师孙向东,很高兴能向您汇报。”
唐瑞林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和蔼的笑容,说道:“嗯,孙向东,这名字不错,听着就很精神。向东同志,我想详细了解下,难道高粱红酒厂换个就真的酿不出高粱红酒吗?”
孙向东下意识地转头看了一眼身旁的妻子高春梅,似乎在寻求某种支持,然后笃定地点点头,说道:“唐市长,我确实做过实验,在县城酿造出来的酒,味道和咱们安平乡这儿酿的,确实不一样。”
唐瑞林眼中闪过一丝质疑,追问道:“各位领导,咱们做科学实验,讲究严谨。这实验具体是怎么做的呢?有没有科学的论证过程?有没有详细的数据比对?还有,这个实验所用的材料,是否为同一批材料呢?”
孙向东被这一连串专业问题问得有些猝不及防,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尴尬地笑了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慌乱,说道:“领导,我就是按照我们家祖传的秘方来酿酒的,反正最后酿出来的味道就是不一样。”
唐瑞林微微摇头,语重心长地说道:“哎!光这么说可不行啊。酿酒可不是简单的事儿,光凭感觉可酿不出好酒。得拿出科学的实验报告,详细找出问题和原因,针对这些原因进行科学分析,然后通过改善条件,尽最大努力争取成功嘛。让你做实验,目的可不是为了证明那个地方造不出酒,而是要想尽办法证明能够酿出好酒来啊。”
孙向东被说得哑口无言,脸涨得通红,就像被点燃的鞭炮,情绪一下子爆发出来,脱口而出:“领导,您说的头头是道,那您怎么不去造酒啊?简直是坐着……”
话还没说完,厂长高春梅脸色骤变,急忙快步走上去,一把抓住孙向东的胳膊,用力将他往身后推去,脸上满是惊恐与歉意。
唐瑞林的脸瞬间涨得通红,眼神中闪过一丝愠怒,但很快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