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忙安慰道:“都是为了工作,消消气。”
我哪敢生气,他们现在倒生气了,说是我不喝酒可以,必须去跟着唱歌,张洪平手里都握紧了酒瓶子,要不是友福拉着,都准备打人了。说完之后,晓阳就多了一份委屈,眼圈一热,眼泪就掉了下来,委屈道:“那个流氓,他还要抓我的手,还要摸我的脸。”
我一听,头顿时轰的一下,狗日的,我不打死他,刚要开车门,就看到孙友福和马叔拖着骂骂咧咧的张洪平出来了。
我抄起了院里的铁锨,就准备进去,马叔看到是我,呵斥道:“干什么,放下,一个张洪平闹得还不够啊”。
张洪平也是军转干部出身,又喝了酒,道:“你们还是不是爷们,为了几个臭钱把女人往前推。”
孙友福上去抓住张洪平的衣领,道:“妈的,你以为我们愿意,不陪吃陪喝,不低三下四,两高路怎么修,抗旱渠怎么挖,老师的工资谁来发,明年学生的书本怎么买,烈士的抚恤拿什么给,今年县里又牺牲了几个你知不知道?现在好了,八百多万的投资,就因为你一个耳光,都他妈完了,有话不能好好说啊!”说着,一下就蹲在了地上,捂着眼。
看到这里,我也一把丢下了铁锨。马叔长舒了一口气,道:“都别哭了,乾坤和红旗不是在里面给人赔不是那。友福,你的什么ok准备好没有,从招待所找几个人,陪他们去唱。”
张洪平咧着嘴道:“他们王八蛋,就让晓阳去唱,不然我打他干啥”。
一时之间,众人皆是不再说话。
停顿了几分钟,车门开了,晓阳擦了擦烟,道:“马叔,我去,我去唱歌”。
我走上前,拉着晓阳,晓阳看了看我,反而安慰道:“没事,这么多人,没事”。说着,眼睛泪汪汪地看了我一眼,马叔叹了口气,就带着晓阳又进去了。
我一把拉起地上的友福,道:“孙友福,我把晓阳交给你了,要是他们再欺负晓阳,我不管什么投资什么招商,绝对和他们没完。”
这时候,城关镇的搞保障的人已经来了,扶起来了张洪平,张洪平恶狠狠地看着我,骂了句,孬种,亏你还当过兵。就被人拉走了。
一时之间,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上的车,到了车上,先给了自己两个耳光,目光呆滞地看着包间,无法想象,羊入虎穴,以身犯险,晓阳在里面是受着怎样的煎熬,而我却为了大局,无能为力,无助的骂了几句,又使劲砸了方向盘。
又过了十几分钟,看着刘乾坤和郑红旗一脸赔笑地陪着几人,晓阳紧紧地拉住马叔,孙友福在旁边跟着,将晓阳与几人隔开。一行五辆轿车全部启动,大家陆陆续续地上了车,就朝着县城方向驶去。
我尾随在后面,看着车座上的一块板砖,到了卡拉ok的门口,两盏五颜六色的霓虹不停地闪烁,让这单调的夜有了一丝别样的氛围。门口已经有七八个公安在抽着烟,闲杂人等不准进入,毕竟准县长和县委副书记带着一群领导干部,在这被劳苦大众嗤之以鼻的卡拉ok里又唱又跳必定引起群众的反感,又或者是县委书记的女儿,城关镇的镇长在陪人唱歌本身就见不得人。
车上坐着万念俱灰,直到十二点,晓阳才匆匆地出了门,站岗的几个公安,眼神里都投来了异样的目光。
顾不上什么,晓阳小跑着上了车,还未坐稳,就道:“快走快走。”
路上的时候,我俩都是一言不发。到了家里,阿姨还未睡,见我们进了门,责备道:“你们两个怎么连孩子也不管不顾”。
晓阳憋了一肚子的委屈,直接冲向了卫生间,一阵干呕传来。
阿姨起了身,道:“咋了这是?”
我虽然看不到自己的表情,但是能想象自己的脸色难看得吓人,道:“阿姨,今天有个招商活动,晓阳陪客商吃饭,我等她了”。
阿姨哦了一声,知道了其中的不容易,没再说什么,就回屋去了。
晓阳洗漱了很久,约莫半个小时,眼泪汪汪地走了出来。到了床上,晓阳还是一言不发,自顾自地流泪。不知道过了多久,晓阳才憋出了一句话,道:“朝阳,我不干了,我想干了,明天我就给爸说,不当镇长了”。
第二天,县里召开了干部大会,经地委研究,决定郑红旗同志任平安县县委副书记、副县长、代理县长,地区专员齐永林亲自出席了大会并作讲话。干部大会后,齐永林还饶有兴致地参加了平安县政府与洁美洗化公司意向性合作协议的签约仪式,并发表了简短的讲话,对平安县招商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