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亦心中带着牵挂,一路翻山越岭,不消片刻就出现在距离龙家村东北方向二十里开外的一处山冈上。
封亦身躯落在山冈上,然后朝山下方望去。
此时已是半下午时分,山下一块宽阔的空地上,布满了一座座营帐。其中夹杂着沸腾的马嘶声,还有一队队宋兵来来回回巡逻,外围还站了一圈警戒的宋兵。
朝庭派来的中,西路军都没这种气势,而且之前已经被击散,封亦不用想也知道,下面驻扎的这支军队肯定就是朝庭的东路军了。
封亦静静地站在山冈上,虽然只是简单地看了两眼,心中就已经了然,知道这支朝庭的东路军不好对付。
“照之前所得到的情报,这支东路军距离天源镇是最远的一支,但没想到居然是最早赶到的一支。想不到,朝庭还有这样的一支军队。”
封亦寻思间,耳中听闻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连忙闪身躲在一块大石头后面。
只见一队宋兵沿着山路巡逻而来。
“这里距离天源镇已不远,李将军有令,就在这里扎营,明日一早前往天源镇。你们四处搜寻,看看这里还有没有叛军的耳目。”
“是!”
那队宋兵分散开来,四处一阵搜寻,其中有一支三人组成的小队往封亦藏身处搜寻而来。
“原来这里又有一位李将军!听这话,这位李将军多半就是这东路军的主将了。既然如此,那我得先去会一会这支东路军的主将,看看这位李将军又是什么来头。”
想到这里,封亦身影从那块石头后面悄然退去,然后朝着山下奔去,眨眼间就来到下方军营之中。
虽说军营外围同样有宋兵警戒,但却并没能发现封亦。因为,封亦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就算偶然间有宋兵看见了封亦的身影,但那也只是一道一闪而过的影子,多半也会认为是自己看花了眼。
封亦在营帐间来回折腾了半下午,但由于每一座帐篷都差不多,所以封亦也分不出主将营帐是哪一座。
直到夜幕降临之时,躲在一堆粮草后面的封亦看到一队宋兵押着十几名村民从面前经过。
封亦沉思了片刻,躲过一队巡逻的宋兵,然后悄悄地跟在那队押送村民的宋兵后面。趁着夜色保护,封亦又见左右无人,猛然间一个箭步冲上前,捂住行走在最后面那名宋兵的嘴,轻轻一记手刀将那名宋兵敲晕,然后又迅速将那名宋兵拖到傍边一座营帐后的粮草堆里。
这支东路大军戒备不可谓不严,但这一切对封亦来说却还是远远不够的。从封亦突然窜出,到将那名倒霉的宋兵拖进粮草堆,这个过程只发生在眨眼间。若不是封亦不想打草惊蛇,此刻他完全可以在这支东路军的粮草堆里点一把火,然后再潇洒离去。
很快,封亦将那名宋兵身上的衣物除下,然后穿在自己身上,并且用粮草将那名宋兵盖住。
“兄弟,真不好意思,得委屈你了!”
在这过程中,那名宋兵在晕过去之前和封亦有过那么一瞬间的肢体接触,封亦也因此获取到那名宋兵的一些记忆,从而知道这次他们正是要押着那十几名村民去见这支东路军的主将。只是,这名宋兵所知道的事情并不多,而且被封亦敲晕的那一刻心里并没有其他什么杂念,所以封亦也就只能通过那瞬间的肢体接触获得这么点消息。
其实,在下午的时候,封亦就曾想过用这个方法,但因为是白天,就算自己打扮成一名宋兵,也有可能被揭穿的风险,而且将人打晕之后,也不好隐藏,难免会被人发现。
不一会之后,封亦打扮成一名宋兵,低着头跟在那队押送村民的宋兵后面。
那队宋兵押着那十几名村民来到一座营帐前,其中一名宋兵将领上前朝着营帐说道:“启禀李将军,我等在附近的山中抓住了十三个叛军布下的眼线。如何处置,请李将军定夺。”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找了半天,原来这东路军的主将就躲在这里。这主将的营帐和其他营帐一模一样,并无任何特别之处,难怪我找不到。”
封亦微微抬头,看着那座营帐的帐帘,要亲眼目睹这东路军主将的真面目。
帐帘被人从里面掀开,然后一道人影从里面走了出来。
封亦抬眼望去,整个人却是一愣,以为自己看错了,连忙抹了抹眼睛。
原来,那从营帐中出来的人,竟然是封亦的一名老熟人了,是曾经自己在雁门关任厢都指挥使时的一名部将李一凡。
封亦擦亮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