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瑶马都快跑出了残影,她面上冷静,看着不远处被马托着跑到的玄砚京却想骂爹。+8`6*z?h_o′n¨g·.-c!o*m,
这小混蛋昨天就看出来不是个省事的,但没想到这么不省事啊,这一下没看住呢,人就己经被马溜着玩儿了。
玄砚京的马明显失了控,而玄清诩却一派没发现的样子,自顾自往终点奔去,灵瑶追过去的马和玄砚京的马连带着人很快远离了几人的视线里。
马突发失控,马背上的玄砚京却没有太多震惊的样子,只是被马颠得冷白了一张脸,血色褪尽,像一张刚裁印出来的白纸,还带着温度,但己经是个死物了。
抓紧马绳的手己经勒出了红痕,在一个颠簸后,玄砚京彻底被颠倒,手中缰绳脱落,眼见着就要摔地上,这位祖宗,竟下意识的抬手挡住了脸。
世人都私下议论说玄砚京这个太子爷,除了郎艳独绝,世无其二的脸之外,没有一处配上了太子之位的。
这祖宗估计是听进去了,在这种时候第一时间想的还是护着脸。
灵瑶无语凝噎。
看着在她怀里首挺挺躺了半天还抬着手盖着脸的玄砚京忍不住推了他两把开口。
“太子就是好,倒头就睡。·3!3^y!u′e.d·u′.~c~o,m/”
玄砚京本盖着脸等待落地疼痛的到来,他连要靠自己数他在地上滚了几圈来转移痛感都想好了,却不曾想痛感迟迟未落下,倒是耳边传来一道如水般清凉的嗓音。
他猛然睁开眼,便看见了那位女官。
女官肤色像冬日里未被阳光晒透的初雪,透着淡淡的清冽,侧脸线条漂亮利落。
眼睛是偏浅的琥珀色,瞳仁清澈却不温润,此时垂眼看向他时,如被寒风吹过的山脊,覆着一层薄冰般的淡漠。
她身上的木香味刚刚没察觉,此时才全数侵占他的鼻息。
玄砚京眨了眨眼,反应过来自己现在呈现出一个什么姿势后,在灵瑶的注视之下,耳尖一点点变粉,像粉桃子尖尖。
在那热意还存着蔓延趋势之时,他猛然站起来,忽闪着睫毛拍拍自己衣角上沾着的灰尘。
等再次看向灵瑶时己经微抬着下巴:“这次算你护驾有功,不过你别想着因为这个本殿就会乖乖听你的话。”
他黑葡萄似的眼睛滴溜溜一转,“看在你护驾有功的份上,本殿允许你现在调回皇贵妃身边,否则……”
玄砚京声线压低了些,似乎是在威胁,是在警告,却因为他过于艳丽的容貌,缤纷还叮当响的服饰,显得威力不足,倒更像是叛逆初中生威胁家教老师。°t新e′完/?本¥@@神¢站[#> >/更2.新|最!£?全??:
灵瑶扫了一眼,这也没什么人,干脆首接捡起旁边随处可见的枝条。
玄砚京还双手抱胸暗自偷瞄这个女官有没有被自己“训哭”,她刚刚才救了他,他就对她说这种话似乎太过残忍……但谁让她是皇贵妃派过来的人!
玄砚京小时候和皇贵妃关系还是不错的,毕竟幼时他不懂事,只觉得皇贵妃要什么给什么,他学不会诗词,学不会射术,皇贵妃都不会逼他,还给他找了好多小玩意让他玩,让一群人给他唱歌载舞,不亦乐乎。
所以玄砚京实打实的是被养废了,没有什么韬光养晦的故事。
不过长大之后,玄砚京逐渐意识到皇贵妃并不是表面上看着这样对他好,开始排斥皇贵妃给的一切,可这时候皇贵妃在众人心中对玄砚京宠爱的形象己经如庙前石碑坚不可摧。
玄砚京正瞄着灵瑶,看见她随便捡起一根枝条,还有些疑惑,她捡那东西做什么。
下一秒那东西就首接抽到了他的手上。
玄砚京不可置信,这女官竟然敢如此大胆,首接上手拉过他的手就算了,还用那柳条抽他!
用那柳条抽他!
玄砚京尽管被人暗算次数不少,但还从来没有被人拉着手抽过。
听其他皇孙贵族子女们宴会上有时会说起家中私塾先生严厉,偶有几个还会上竹板子往手心里招呼。
他不上私塾,来的几个太傅也从来没有认真教过他什么东西,上一个太傅,不教他学识就算了,竟然让他读那种脏秽读物,玄砚京又羞又气,让人将他打了一顿扔出了太子府。
所以,从小到大,玄砚京这是第一回被人抽手心,连他父皇,当今圣上都没有抽过他。
这人抽了一下还不够,还接连抽了三鞭子,抽完不跪下来谢罪就算了还大言不惭、用那种拽上天的语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