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再让父亲担心,于是果断转移话题道,“父亲今日入宫,应将自己想要留在京城的想法告诉皇帝了吧?皇帝怎么说?”
季世文只得将视线从桌面移开:“我刚从宫里出来。”
话音刚落,季戈与林淮便立刻转头看向了他。
季世文看着两人,笑了下,无奈叹气:“陛下体恤老臣,同意让我今年留在京城了。”
季戈瞬间松了口气。
季世文却道:“临走前,我忍不住提醒了陛下一句。”
季戈猛地看向季世文:“提醒?”
季世文也知道自己一时冲动,可能为以后埋下祸患,所以一字不漏地将自己提醒康熙的话说了出来。
季戈与林淮对视一眼,不约而同露出几分笑意。
无他,季世文虽是提醒,用词却很含糊,就算康熙猜到了他真正想说的意思,到时候追究起来,季世文也有很多辩驳的方法。
进可攻,退可守。
问题不大。
见两人表情淡定,季世文也彻底放了心。
“既然如此,塞外之行便与我们没甚关系了。现在呢,还是要将重点放在戈儿身上,”他看向林淮,“我与夫人这段时间可能会经常上门叨扰,若有不适之处,淮哥儿一定要开口,万不能委屈了自己。”
林淮吓了一跳,赶紧开口:“泰山折煞我了。能有长辈上门照顾夫人,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会觉得委屈?”
孕期就几个月而已。
别说自己平日还要到翰林院上值,白天根本不在家,岳父岳母即便上门也与自己没多少相处时间。
最可能的是,自己上值之后,岳父岳母才会上门;
而自己散值回家前,岳父岳母就已离开。
这般情况下,别说自己与岳父母之间没有什么生活习惯上的不合,就算有,也着实谈不上委屈。
他一个大男人,妻子正为自己孕育子嗣,难道一点儿习惯上的不合都不能忍?
季世文见林淮态度真诚,不由松了口气。
他再一次在心底感叹,缘分果然是天定的,他女儿随意从看榜处捉来的女婿,竟比他精挑细选出来的还要好。
那牛曜诸在这段时间也已经低调成婚了。
但季世文却听说,除了回门外,新妇竟一次也不曾回娘家。
就连怀孕期间,那镇国公府对新妇娘家上门也三推四阻的,只说自家养了乞老的太医,可以应对孕妇的一切问题。
季世文听着就觉得脑袋疼。
也忍不住庆幸,幸好戈儿在嫁给牛曜诸前便退了婚。
不然……
啧!
不想那扫兴的一家子了。
季世文又拉着女儿嘱咐几句,这才告辞离开。
家中夫人还等着他消息,即便担心女儿,季世文也不好久留。
林淮亲自将人送到了门口。
之后,果如季世文所言,两夫妻时常上门看望女儿。
除此外,季家人也时不时就会上门。
不过也如林淮预料那般,季世文还罢了,韩夫人与其他季家人上门的时间却与林淮几乎完全错开。
足足半个月,林淮都不曾与他们见过面。
林淮只觉得高兴,毕竟如此一来,季戈一整天都有人在旁照看了。
季戈却不太适应这样的生活。
她天性就不喜拘束,被迫待在家里不许出门就算了,还整天都有人看着,实在不太适应。
但长辈们又都是为了她好。
这日大嫂上门,听见季戈抱怨,不由笑着劝了她几句:“你可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多少出嫁的姑娘想要家人挂念都不成,只有满腔失望呢。”
季戈想起大嫂父母并不重视她这女儿,她怀孕时也只看在川宁侯府的面儿上前来探望过几次,自知失言,想要转移话题。
大嫂却已经不在意:“你现在孕期反应严重,家里人不可能放心让你一个人独处的。”
丫鬟嬷嬷再贴心也是外人,自然比不得家人仔细。
她笑了笑:“若真不习惯,等过了孕期前三月便好了,到时你的孕期反应定然会轻松许多,家里人也不至于时刻盯着你的衣食起居。”
因为身体好,季戈的生理期其实只有两到三天。
出血量很小,还毫无痛感。
是以即便是在没有卫生巾的古代,季戈也能在经期外出走动,并不会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