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珵欲言又止,看了看朱祁钰,又看了看于谦,叹了口气还是走到了一旁。
“陛下,刚刚打走也先,他们的和谈使者就来了,如此这一仗,才算是真正的胜利了,也先的胆子已经没了,再不敢犯我大明。”
正如于谦猜测的一样,朱祁钰的眉宇当中闪过一丝忧虑。
于谦的视线离开了朱祁钰,放在了龙椅之上,他很好奇,这把椅子真的就有那么大的魔力?这才几天,朱祁钰便放不下了。
“陛下?”
于谦唤回了朱祁钰的思绪。
“来者何人?”
“伯颜帖木儿......太上皇的安达......”
此言一出,全朝堂一片哗然。
“怎么能是他呢?”
“对啊,太上皇的结拜兄弟,这可难说啊,该用什么礼节接待呢,要知道,大明只有一个天子有结拜兄弟,那就是太祖高皇帝,而那位则是铁骨铮铮赤胆忠心的岐王。”
“对啊,岐明王和太祖皇帝那是死里滚出来的手足,亲兄弟也就那样了,可这伯颜是咱们的仇人啊,在座的,有多少的亲人朋友死在了他们的手里??”
“对啊,于少保的得意门生都死在了这场战役里,怎么偏偏是这个人来呢。”
“够了!”
朱祁钰打断了众臣的议论,这伯颜来,他十分满意。
因为只有伯颜来,他才能用合理的理由拒绝,拒绝伯颜的请求,拒绝众臣的请求,至于兄长,再等等回来也不迟,不需要太久,一年?半年也行啊。
“宣人上殿。”
朱祁钰开口,于谦转身朝着外面走去,此时只有他去最为合适。
到了宫门口,看着交谈的两人,于谦组织了一下语言上前:“伯颜,陛下宣你,但是记住,去了不要乱说话,尤其是少说你和太上皇结拜的事情。”
“为什么?”
“这你不用管,少说,最好说完你们的要求就滚回草原上。”
于谦一甩衣袖,先行朝着宫中而去。
“陛下,伯颜带到。”
于谦退到了一旁。
朱祁钰此时的气质和城墙上完全不同,此时的他才真正以一个天子的姿态去讲话。
“伯颜。”
“陛下。”
伯颜躬身,艰难的挤出这两个字。
“跪下。”
朱祁钰靠在龙椅之上,语气淡漠至极。
伯颜咬牙单膝跪地,手也抚上了胸口:“伯颜帖木儿,见过陛下。”
朱祁钰很满意,嘴角扬起了笑意:“说吧,你们的要求,如何才能放我兄长回来。”
伯颜简单的说了一些要求,但是更加详细的,还需要和也先回去商议。
“所以说,你什么都没想好,就敢来见朕?”
伯颜打了个冷战,那杀意自己感觉的到。
“其实最主要的,是受兄长之托过来向陛下求和,瓦剌部输了,不会再触犯大明的威严。”
这个回答朱祁钰十分满意,知道输了就好:“既然如此,回去和也先商量一下,将朕的兄长送回来,大明会给予你们赏赐的。”
这话说的很巧妙,明明知道瓦剌不会轻易放人,干脆朱祁钰给他们回去商量清单条目的时间,这样自己坐稳皇位的机会也大了一些。
伯颜想想也是,皇帝既然如此说了,休战是肯定的,还是先回去吧。
“谢陛下,那我就先回去了,和兄长商量一下。”
伯颜转身就走,身后传来朱祁钰的喊声:“退到哪里,你应该明白。”
“是,瓦剌部会退出长城。”
说罢,伯颜头也不回的走了。
自从伯颜走后,一切仿佛都安稳了下来,六部和内阁按部就班的动了起来,需要他们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
直到收到了瓦剌退出了长城的消息,贺云这才松了口气来到了于谦的府上,于谦不是习武之人,虽然在书院也精通了骑射,可比起贺云还是差了太多,贺云此时还像是四十岁出头的样子,而于谦则是苍老了不少。
“几天没顾上过来看你,怎么老了这么多?”
贺云将带来的补品放在了桌上。
“唉,这几天想的事情比较多,尤其是我下一步该如何去做,我是上一位的托孤大臣,又是现在这位的太子少保,你说我能不头疼吗,立新帝是我一手推动的,可那位若是回来,我又该以一个什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