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龚樰委婉道:“我就不去打扰了。”但架不住郭保昌等人的热情,特别是方老师的邀请。收拾好东西,一行人走向食堂。路上,方言把钢笔递了过去:“谢谢你的钢笔,可是帮了大忙,还有刚才的书名,真不知道该怎么好好谢你。”“不用,不用。”“要的,要的。”“要不,要不……”龚樰语气里透着一丝期待,“方老师,您给我签个名吧”说着,从包里掏出一本书。方言定睛一瞧,《驼峰上的爱》龚樰“啊”了一声,才想起来书被她放在房间里,窘迫得无地自容,脸红到了耳朵根。“方老师,对不……”“没事。”方言并不放在心上,“不用说‘对不起‘,也不用总说‘对不起’,打我们见面到现在,你好像就说了不只一回,真没什么‘对不起’的。”“对……”“伱瞧瞧,又来了。”“那我不说了。”龚樰红了红脸,不敢直视。“签名这事不急。”方言边走,边说:“等欢迎会一结束,咱们回到招待所,再把事儿办了不迟,说来也巧,我正好住在你隔壁的房间。”“嗯,好巧啊……”龚樰低下了头,抿了抿嘴。见她不再说话,方言刚想张口,被郭保昌、李村葆拉到了他们的话题中,脱不开身。龚樰沉默不语,来到食堂,坐在餐桌上,也依旧保持沉默,静静地听着桂西厂的女演员们,窃窃私语,话里话外,都在聊方言。“听说前段时间,方老师到桂西军区的基层部队做慰问呢”“我也听说了,而且跟文工团合作写了一首歌。”“歌什么歌!”“听说是战歌。”“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啊”“林大姐跟我讲的。”众人一听是“林大姐”,立马信服。龚樰诧异不已,问这些天给自己当向导的夏立颜,才知道“林大姐”就是郭保昌的妻子。“当,当,当。”韦必达敲了下杯子,说了简短的开场白,大体的意思就是代表桂西厂全体职工,热烈欢迎方言和李村葆的到来,巴拉巴拉。伴随着雷鸣般的掌声,欢迎会正式开始。一个个刚开始有点放不开,都很矜持。不过等喝了酒,气氛就慢慢松弛了。所有人都很兴奋,说话的声音也大了。推杯换盏,相互敬酒,都有了几分醉意。“方老师,您究竟为桂西军区写了首什么样的歌”副厂长笑道,“我们都很好奇,能不能借这个机会,请您为大家唱一唱”在场的众人,不约而同地投去目光。盛情难却,方言也不怯场,在军区欢送会上已经唱过好几回,也不差这一回。于是拉上李村葆,两人站了起来,默契地打着节拍,唱了起来。歌声里满溢着一往无前的气势,龚樰张了张嘴,两眼直直地盯着慷慨激昂的方言看。有人在恍惚,有人在聆听,有人在跟唱,也有人在惊叹。“想不到方老师竟然还是作词家。”“错了,是词作家。”此话一出,桂西厂从事作曲作词的同志们并不完全赞成,但也没有一个人反对。两个字位置不同,地位天差地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