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后院。*x-i,n_x¨s¨c+m,s^.¢c\o′m\
一道矫健的身影熟练地从后门的位置冲了进去。
合上门,他快步走进了院子当中,将自己头上的斗笠给摘了下来放到了一边。
然后,他就走到水缸那里,将手放进缸中,仔细地清洗着自己手上沾染到的血渍。
看着手上的血渍一点一点地剥离,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身体微微放松了下来。
“跟了你那么久的人就这么亲手宰了,一点都不心疼?”
突然响起的声音瞬间让老人的眼瞳微缩,他迅速转身,朝着声音的来源看去。
就在他经常躺着的那张躺椅上,多出了一道陌生的身影。
这人用草帽盖着脸,慵懒地躺在椅子上,如果不是突然出声,他甚至都不会发现这里有个其他人存在。
“你是谁?”
“明明早就有答案了,还装什么呢,老头。”
揶揄的笑声从草帽下传来。
躺着的人抬起一只手,将那草帽从自己的脸上拿下来,露出了下面那张俊美的脸庞。
他扭过头看向这老人……
不对。
能在这杨家的后院里如此熟悉了解的老人,只有那么一个。
杨家家主,杨千重。
也不对。
现在应该称呼他的另外一个名字会更加合适一些。<3+鸿/?*特o>小÷.[说¤网# ;免¨?¢费|>阅°a读,?
“别看我只是一只羊,羊儿的聪明难以想象,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啊,后面词忘了。”
白忘冬拍掌打着节拍,摇头晃脑地唱完了整个小调。
杨千重就这么在一旁看着他,静静地不说话。
说起来,这还是他们两个人第一次见面,但却仿佛格外的熟悉。
“白忘冬……”
“怎么?不再继续装你的不认识了?”
白忘冬放下手,微微歪头,戏谑地看着他。
“你现在不应该大喊着‘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我这里’,‘这里是杨家私人住宅,请你马上离开’,‘原来是白大人亲临,老朽有失远迎’这样的话才对吗?”
杨千重就这么看着他表演,那原本应该挂在脸上的惊讶悄然间褪去,只留下了那平静到不能再平静的一张老脸。
“看来老夫这些把戏被白大人看的是明明白白。”
他淡淡开口道。
“既如此,那也就不用再遮遮掩掩了。”
没错,他就是藏羊。
那个传闻中凤主麾下最为神秘的第一智囊。
很奇妙。
明明是凤主手下最为信任的人,也明明是在凤主组织当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二号实权人物。??=6:,1/?o看?!书-\|网±|? ¥更??新/[最±\全?e?
可现在面对身为锦衣卫千户的白忘冬,却仍旧能够做到面色如常。
就好像坐在这躺椅上的,不是他们现在的头号大敌,而是一个多年不见的朋友。
当然。
“多年不见”是假的。
至于“朋友”……他们这关系估计也算不上吧。
无非只是利益一致罢了。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是藏羊的?”
杨千重淡淡开口问道。
他可自认为自己隐藏的很好。
白忘冬不应该这个时候就找上门来才是。
“很早了。”
白忘冬靠在椅背上,晃荡着身体,把这躺椅给摇了起来。
一边摇着,一边继续说道。
“不过一开始只是怀疑,但慢慢的就逐渐确定了,毕竟……”
白忘冬踩住椅子腿,抬起头和杨千重对视在了一起,笑容玩味地开口道。
“杨柏华到现在都还没回来。”
杨千重眼皮微微一跳,随即长长呼出一口气:“原来如此……”
看着眼前这张年轻的脸,他还真是不得不服老了。
将自己身上的外衣褪下,扔到了一边,杨千重很随意地就走向了一旁的房间:“我这里的好茶刚好饮完了,喝普通的茶水,白大人不会介意吧?”
白忘冬坐在椅子上,自顾自地打量着周围的花卉,点了点头:“你看着办就好,我这人嘴不挑。”
得到他这句话,杨千重很快就从房间里的架子上取下来一罐珍藏了许多年的茶叶,一个人泡起了茶。
一边泡茶,一边继续说道。
“白大人可有什么想问的事情尽管问,老夫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呀,那这可就要好好想想要从什么时候开始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