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阿父,十几年的委屈涌上心头,逼得她眼眶发红。
“我生是你的女儿,吃不饱穿不暖,生病无银问医。”双眸里尽是讽意:“做你女儿是什么值得荣耀的事吗?我们娘仨住的那间屋,除了有瓦遮头,还有什么?还不如乞儿住破庙有安全感,至少不必让嫡母,当成丫头日日差使,丫头还有工钱呢,我有什么?”祝老爷面色沉得吓死人,“你自己娘那个出身,你还想做大小姐不成?”“我怎么敢,说起来,阿父知道我才大病过一场,差点死了吗?你知道后院这些庶出的兄弟、姐妹,至少有大半月不见荤腥了吗?”“怎么可能,家里再差……”“确实,前院你们一家六口,倒是日日能吃上肉的。”她讥道:“嫡庶有别,原是我们不配。”祝夫人猝然开口:“狗都知道不嫌家贫,家里供你们吃穿住行,你倒嫌起家里寒酸来了。不说天下之大,单东郊这一块,多少人吃了上顿没下顿,你是在嫌老爷赚得少,不能给你提供锦衣玉食,荣华富贵罢。”祝老爷瞬间的疑惑被祝夫人轻松在打消。“好,好得很,你要锦衣玉食,要荣华富贵,那你自己去要。你姨娘的身契,我还给你,我倒要看看你们仨能活出个什么名堂来。”“只要将姨娘的身契还来,我们就是死在外面,也绝不会再求到你头上。”“好!”祝老爷朝祝夫人吼道:“去将那贱人的身契拿来。”“不行!”姨娘大喊:“绝对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