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势欲走。
“你这是做甚,给我这做婆母的甩脸子?”梁母面色难看。
“母亲言重了,儿媳不敢。”她涩然道:“不过是有自知之明,不想留在这惹母亲厌烦罢了。”说罢,头也不回,带着丫头,出了主院。
在她身后,传来清晰的瓷盏破碎的动静。
婉仪足下速度加快,只觉得心间郁着一口浊气,憋得呼吸都困难起来。
回到院子门口,迎面遇上梁二郎从前院回来,见她神色不对,“这是怎么了?母亲给你气受了?”
婉仪瞪了他一眼,径自往里走。
斯文的男子赶忙跟上:“是什么事,你跟我说嘛,别一个人憋着,气坏了身子。”
前者脚下不停,只怨道:“说说说,跟你说有什么用,你能去替我出气?!”
这语气极重,话一出口,婉仪心下已懊悔几分。不料梁二郎却不恼,“真是母亲叫你受气了?”
她深呼一口气,整理情绪,干脆把话引到正事上来:“父亲被御史参了,现下被 扣在宫里,这事你可知道了。”
“方才在前院,管家说了,我匆匆回来,便是想同你说这个事。”
“府里现下打算怎么办?”
“我去寻大哥商议,你莫气了,气坏了身子是自己的,你不心疼自个,我还心疼呢。”
这话尚算熨帖,温得婉仪一时涌起无限委屈,想起这些年,自己服侍夫君,孝敬公婆,和睦叔嫂,从没出过半点差错……
她越想越觉得难过无比,转过头,两行泪簌簌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