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又是这‘师弟不想和我啥啥’的经典句式。
“这不是想不想的问题。”
“其实我可以的……”
望舒支支吾吾,似是担心游苏还在不把当一个正常女子来看。
说着,她就准备摘下自己的玉兔面具。
游苏吓了一跳,拉住少女的手:“师姐不是脸还没凝聚成功吗,怎么突然要摘面具?”
“师弟害怕吗?”
“当然不怕,我只是不想师姐逞强。你即使摘下,我也看不见师姐的模样。”
望舒闻言,这才放下盖在面具上的手。
“那等师弟能看见的那一天,我再摘下面具,因为我要让师弟当第一个看见的人。”
少女说的庄重,游苏备受感动。
他眨了眨眼,突破凝水以来,双眼的视力又有所突破,对于放在一掌距离的茶杯,甚至已经能看清它的形状。他相信,复明之日就在不远了。
“我会加油的。”
“嗯……”
望舒挪了挪位子,离游苏坐的更近了些,两人的肩膀紧紧挨着,仿佛能直接闻到对方身上的味道。
望舒也不知道为何,这股想要和师弟越来越近的欲望愈发强烈。
“师弟给我讲故事吧……”
新婚之夜新郎给新娘子讲故事,倒是极新奇的体验。
游苏笑了笑,“师姐想听什么?”
“想听许仙和白娘子一样的故事。”
好嘛,师姐也长大了,想听的故事都不再是青青草原了。
游苏伸出手,轻轻揽住师姐的肩膀,这样亲昵程度的举动前所未有,但他做起来却再没有心理负担。
游苏思来想去,最终选择讲了一个司马相如和卓文君的故事。
或许是在他看来,初见就待他极其热情的师姐,正如那个在卓家大堂上弹唱《凤求凰》的司马相如,也正是这直率、大胆的表达,打动了帘子后的那个卓文君,也让那个习惯封闭自己的自己怦然心动。
这故事讲的很细,红烛都燃了一大半,在桌上摊开一片红泪。
“司马相如好坏,还想抛弃卓文君。”
“卓文君写出《白头吟》,最终也让司马相如回心转意了啊。”
“那就能掩盖曾经的错误吗?”
“人非圣贤,孰能无错。但……师姐说的对,他的确是做错了事。”
“没错,做错了事,就该受到惩罚。”
望舒突然握住粉拳,“我做错了事,可师弟还没惩罚我。”
经她一讲,游苏这才想起千华阁之难,其实都是师姐没能经受住诱惑的结果。
他本来就打算给师姐一个教训,可当时教训完千华尊者就被三长老接上,然后就相继进入突破。以至于后来突破的喜讯,让他都忘记了此事,却没想到做错事的师姐还战战兢兢地记着。
他暗感好笑,这也是人之常情,难怪师姐对司马相如犯错之事耿耿于怀。
一个有着道德感的人若犯错后悔之后,是不会轻易忘记曾经的错误的。那会成为一个烙印、一个心结,直到自己得到相应的惩罚才会放在那个错误。
“其实我也不想接受千华尊者的诱惑的……只是我想着,哪怕犯一点错,师弟也不会怪我、不会责罚我……”
“所以你才敢答应她?”
游苏的声音严肃了些,“我倒是没想到,师姐竟这般有恃无恐。明明是自己意志不坚,却还在自欺欺人,用我的宽容来当你犯错的借口。”
“师弟对不起……”
望舒将头埋得很深。
“我记得上次给师姐洗脚时就说过,想不乖就得承担不乖的代价吧?”
望舒讷讷不言,只是羞涩点头。
惩罚就是惩罚,游苏当然不会说什么‘罢了这次就饶过师姐’这样的话。
“那师姐伸出手,我用戒尺打你十大板,看你下次还敢不敢轻易接受诱惑。”
望舒摇头拒绝,游苏以为少女是害怕,便想减轻责罚,可少女接下来的话让他惊掉大牙:
“师弟的惩罚太轻了,我还敢的……师弟要严厉一些才对,就跟对千华尊者一样,她肯定再也不敢做坏事了。”
游苏剑眉一挑,想来那晚上千华尊者的战败画面,师姐还是捕风捉影,看到了一点……
他心有所感,暗觉好像是少女引导着这一切,故意将话题引到这‘惩罚’上来。
这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