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萤火虫,衔着蜂蜡修补破碎的祭坛梁柱。
阿瑞斯的战纹开始褪色。
暴君熔金瞳孔映出两个重叠的身影:十岁盲童在修补世界裂痕,七岁弟弟在擦拭蜂蜡小马。
最后一道裂痕被琥珀色蜂王浆填平时,战神铠甲轰然崩解,露出内层锈迹斑斑的青铜锁子甲——那是赫拉克勒斯生前穿戴的护具。
"时间马上到!"
宙斯的宣告裹着不甘。
坦贝肯瘫倒在莫罗斯背上,蜂王浆结晶在他伤口处缓慢生长。
阿瑞斯捡起地上半融的蜂蜡陶罐,暴君指尖抚过"赫拉克勒斯"的刻痕时,一滴金血落入罐中——
竞技场地底突然传来岩层舒展的轰鸣。
十二株岩蔷薇破土而出,在血月光下绽放成星辰图腾。哭脸面具女人的羊皮卷自燃成灰,最后一页残片显示:蜂王浆罐底的刻痕并非人名,而是古神语书写的预言——"当盲童以蜜封刃,暴君将以血铸黎明"。
蜂王浆的琥珀色结晶在阿瑞斯胸甲上流淌,盲童的指尖触到那半块蜂蜡雕刻的小马。十岁孩童的掌纹与战神熔金战纹相触的刹那,地脉之瞳的银光突然穿透血色穹顶。
"这是......"坦贝肯的盲眼突然涌出金红色液体,那是母亲封印在他瞳孔里的记忆——七岁的赫拉克勒斯蜷缩在战神祭坛角落,用蜂蜡雕刻小马哄高烧不退的哥哥。
蜂蜡融化的香气混着血腥味,与此刻竞技场崩塌时坠落的星砂如出一辙。
阿瑞斯的战斧"赤烬裁决"突然迸裂。
暴君熔金瞳孔里的六芒星纹寸寸崩解,露出底层青灰色的虹膜:"那孩子总说......蜂蜡能镇痛。"
他的嗓音像生锈的齿轮摩擦,观众席三千盏魂灯应声熄灭。
宙斯的雷矛刺穿蜂王浆护罩。
坦贝肯突然将兽皮短袍甩向空中,后背的蜂巢刺青绽放出十二朵岩蔷薇。
莫罗斯的尾刺扎入地面,岩瞳兽的甲壳在岩浆里熔炼成蜂巢状盾牌,堪堪挡住雷霆之怒。
"还剩五秒!"
宙斯的咆哮震落穹顶残骸。阿瑞斯突然抓住盲童手腕,战神铠甲缝隙渗出的金血与蜂王浆交融,在地面勾勒出岩语者祭祀图腾:"小瞎子,你的眼睛......"
坦贝肯的盲眼突然映出画面。
那是暴君永生难忘的雪夜——十四岁的阿瑞斯抱着七岁弟弟跪在祭坛前,将最后半罐蜂王浆喂进赫拉克勒斯口中。混沌神族的黑炎在男孩胸口灼烧,蜂蜡小马在雪地里缓慢融化。
"原来我们......"
盲童的喉结滚动着蜂王浆的甜腥。
阿瑞斯突然扯断胸甲锁链,熔金战纹如退潮般从脖颈消退,露出锁骨处陈年的蜂蜡灼痕。暴君将蜂蜡小马按进坦贝肯掌心,岩蔷薇突然在两人脚下疯长。
宙斯的第二柄雷矛贯穿阿瑞斯脊背。
战神踉跄着将盲童护在身下,金血浇灌的岩蔷薇瞬间吞噬雷霆。
坦贝肯的地脉之瞳终于看清真相——所谓"弑父诅咒",实则是阿瑞斯将弟弟的灵魂封印在心脏,以战神铠甲为棺椁。
"时间到!"宙斯的宣告裹着惊怒。
竞技场中央的沙漏轰然炸裂,莫罗斯叼着蜂蜡陶罐跃上残破梁柱。
当最后一粒星砂坠入罐中,阿瑞斯胸甲彻底崩解,露出内层锈迹斑斑的青铜锁子甲——那是赫拉克勒斯七岁生辰礼物。
坦贝肯的蜂巢刺青突然脱落。
十二片蜂蜡悬浮空中,拼凑出岩语者灭族之夜的真相:混沌神族假扮的暴民焚烧蜂巢时,正是少年阿瑞斯暗中用战神之力护住地心灵髓,将濒死的岩语者幼童传送至安全洞穴。
"你母亲......"阿瑞斯单膝跪地,暴君指尖抚过盲童脖颈的灼痕,"是最后一位岩语者祭司。"
他的金血渗入坦贝肯足底符文,竞技场崩塌的轰鸣中,两人同时听见赫拉克勒斯稚嫩的童谣:"蜂蜡封刃,血铸黎明......"
宙斯的第三柄雷矛裹挟灭世黑炎劈下。
阿瑞斯突然将盲童抛向莫罗斯,暴君残缺的战神铠甲重组为青铜盾牌。坦贝肯在岩瞳兽背上回首,只见暴君熔金长发在雷暴中燃烧,胸口蜂蜡小马绽放出千万朵岩蔷薇。
"活下去!"
阿瑞斯的怒吼震碎最后三根梁柱。
坦贝肯的兽皮口袋突然迸裂,陈酿的蜂王浆化作金雨洒落。
莫罗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