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肤色蜡黄,有的过于发白,发型装束各异,但整体麻木的表情与其脸上那双冷漠中含着莫名笑意的眼睛都极为不搭。
江流捏了捏鼻梁,闭着眼心中微叹,十几天过去了,就算找出人,恐怕此时也已经不知躲到了哪片角落,何况他可以肯定,这个人使用了生物活性易容技术,这几张脸对证实他的身份没有任何参考价值。
就在这时,值班室的报警电话声响起,短促刺耳,一下打断了众人眼中的美好,纷纷有些不耐烦的看着女接警员拿起电话,却全都回避开了警长老宋的眼神。
室外飘起了细小灰黑的冰渣子,像雾像风偏偏就不像雨,带着阴冷之意在空气中乱舞,将整座城市蒙上更为灰败的颜色。
警服虽然有防污功能,但这样的天气出警会让外露的皮肤沾上一层滑腻的灰泥,十分难受,老宋苦笑着摇摇头问道:“谁报的警?”
,!
“嘉德酒店,有人打架,好像是伟哥。”
......
......
红蓝色警灯爆闪着在雾海市空旷的街头妖艳而过,带着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
匆匆踏入嘉德酒店大堂,江流便觉察出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平静的打架出警现场。
同样的警情每个月都要有那么几次,参与者也多有陆志伟这一帮人,但无论谁先挑的头,谁又吃了亏,场面一定混乱不堪,而且大多数时候,这帮人会嬉笑着站在一边,看着他们的保镖把所有事都揽在身上,事后再从警察局保出来,只当在拘留所里过上几天带薪休假的清苦日子。
但是到目前为止,他连半个这帮人的鬼影子都没见到,可报警电话明明说的是陆志伟。
这时一排5辆二院的救护车闪着灯光也到了酒店前庭,医护们下车便提着便携式担架向二楼冲去,完全一副把酒店当成矿难现场的架势。
江流心中暗暗一惊,与两名年轻警员一起随医护们快速上了二楼,这才看到餐厅入口站着一男一女两个平静的年轻人。
女孩他一眼就认出是宁不还的女儿宁欢歌,而地上则躺着十几个大汉,正是他刚才纳闷一直没出现的那群保镖。
只是今天这熟悉的配方,怎么都没了往日里熟悉的傲慢味道。
餐厅里人着实不少,此时本该喧闹的场面却显得极为压抑,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他。然而在江流眼里,与其如此说,不如说是在看着与他几步之遥的那道颀长身影之外,抽空分了个心,走了个神而已,所有人的目光,一直都没有真正离开那名与宁欢歌并肩而立的陌生青年。
“江警官,救命啊。”
江警官?救命?江流脑袋短路了两秒,这才注意到医护正为一名干瘪青年做着颈部固定,小心翼翼抬上了担架。旁边还有一名佝偻起胸腹的麻脸青年,满脸哭丧地被医护搀扶着,见到他像见到了亲人一样,隐现泪光。
这一句救命,正是出自青年之口。
江流瞥了眼,认出是经常在陆志伟身边的跟班,家里做着运输生意,那担架上脖子扭曲成怪异角度的,应该就是陆志伟。
软塌塌,半死不活的伟哥。
“怎么回事?”
“江警官啊,你可得为我们做主啊,我们什么都没干,他上来就把伟哥打成这样。”
“一个人?”
“一个人。”青年死命点着头,仿佛十几个人被一个人打这件事很天经地义,“江哥,你要相信我,真一个人,快把他抓起来,别让他跑了。”
青年孱弱的伸出一根手指,在江流的眼皮子底下颤颤巍巍指着云慕。
此时云慕慢慢歪过头也看向他,那张温和的脸上满是浅浅笑意:“我不跑。”
在餐厅整体有些月光白的装修风格之下,咧着嘴露出一口整齐牙齿,显得惨白,追魂索命的白。
青年血气上涌,两眼一翻,彻底晕了过去。
打完架跑与不跑,这本只是个谁比谁有理,或跑不跑的了的问题,但在雾海市打了伟哥都不跑,便是另一桩问题。
对于这一点,餐厅里无论当事的,坐着的看着的,厅外远远围观的都很清楚,包括警官江流自己。
出警之前,他也只以为又是一幕喝酒闹事,调戏女孩,打人男友,最后这帮人花钱了事的无奈剧情,警方迅速到场,至少可以先保护一下受害者。
然而从看到现场的第一眼,他就清楚这种担心有些多余。
江流厌烦地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