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老九,你真是个妙人。”何商友赞了一声,随即沉声问:
“口供呢证据详实吗”“有签字画押,还有录音,可以说板上钉钉。”杨再兴一脸自信,“这边请。”何商友点了点头,没说话,眼看一切即将水落石出,他反而多了几分患得患失。毕竟张义非是易于之辈,如果证据不充分扎实,到时候又是一锅夹生饭,下不来台的还是他。不过当他看到详实的口供后,刚才的那一丝担忧早就烟消云散了。何商友翻着口供,脸色凝重,感慨道:“这个金小宇是伏龙芝军事学院毕业的郑呼和还是他的教官在苏联就加入了红党老党员了啊。”“郑呼和这个叛徒,有道是人以群分物以类聚,这两人就是蛇鼠一窝。”杨再兴哀其不幸地啐了一口,又懊恼地叹了口气,“可惜我们去晚了一步,姓郑的早就跑了,这厮倒是好胆,暴露身份了,还敢回来。”“虽然没有抓到郑呼和,略有遗憾。不过这么短的时间,能拿到金小宇的口供,已属不易。辛苦了。”杨再兴敬了个礼:“卑职分所应当,不敢居功,更何况以卑职的职限,也只能查到这里了,后续的事就拜托何处长您了。”何商友满意地点了点头,又翻了翻审讯记录,突然眉头一拧:“他没见过张义两人之间也没有直接情报交接”“哦,你说这个啊。这个金小宇之前是郑呼和的交通员,主要负责去死信箱存取情报,重要的情报都是张义和郑呼和当面交接。此人之所以进入看守所,一来是填补他们失去‘老刀’的空缺,二则是奔着我们即将处决的那批红党要犯的名单来的。”“原来如此。”何商友点点头,这样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一个问题解决了,另一个问题接踵而至。“口供显示,此人先是拒不招供,直到你通过汇款单找到他母亲的地址,以此要挟,他才供述了这一切”杨再兴皱着眉头:“是这样何处长,有什么问题吗”何商友明白他的意思,摆了摆手,语重心长说:“老九,你别怪我多疑,也别嫌我烦,事关张义,咱们这位好同僚,一丝一毫都不能出错,尤其是细节。”杨再兴一脸释然:“这是好事,老九是粗人,细节的事,正好由何处长您把关。”何商友颔首一笑,一边翻审讯记录,一边琢磨着细节。过了一会,他又问:“这家伙年纪也不小了,他没有老婆孩子吗”“有老婆,没有孩子。”“人呢”“他老婆也是红党,几年前就被捕了,不过运气不好,上次被处决了。对了,就是张副处长把她杀了,尸体还埋在看守所外面那片小树林呢。”何商友不禁一愣,但也仅仅是很短的一瞬,他继续翻着审讯记录,问道:“他是怎么进入看守所的有发现吗”有发现,但是杨再兴迟疑了。不管金小宇是通过什么关系搭上司法处长徐业道太太这条线的,他也不关心徐业道是故意矢口否认,还是徐太太早就忘了这个和她有短暂利益往来的过客,亦或者只是职业掮客在其中牵线搭桥,徐太太压根就没见过这个人,但随着金小宇招供出张义,这一切都无关紧要了,他没有必要揪着这点不放,去冒险得罪自己的顶头上司。于是,短暂的沉默过后,杨再兴说:“这个问题我倒是没注意,或许是所里有人利用职务之便在谋私利,要不我现在去问问,内部也自查一下”何商友看了他一眼,摆摆手,合上审讯记录:“内部的问题暂且放一放,只要不是通红,一切都好说。你去准备一下,我现在就要将他带走。”杨再兴一听,立刻会意,敬了个礼:“是。”另一边,张义坐在办公室里,正心静如水地翻着报纸。突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他一抬头,是何商友和毛齐五。张义装出很意外的样子:“毛主任、何处长”“张副处长,忙什么呢”毛齐五似笑非笑地走到桌前,俯身看了看桌上的报纸,突然“咦”了一声,将一份报纸拿了起来。“《朋友》真正的朋友,不受利益的支配、尘俗的袭扰,经得住狂风骤雨、抗得住惊涛骇浪。真正的友情,如水又如酒,似雨里一把伞、雪中一盆炭,无需过多表达,不必刻意标识。一言以敝之,朋友是心知、神交,是阴阳相补、刚柔相济,更是红绿叶、珠联璧合.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斯世当同怀视之这话说得好,精辟,精辟,不知张副处长找到这样的朋友了没”张义感同身受地点了点头,又摇头说:“至今没有。”“可惜可惜。”“没什么好可惜的,在我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