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
毛齐五一拍桌子,眼神凛然地看着他。
“我现在代表局座和你谈话,你应该清楚,军统和中统的人员若有私交,都要受到家法处置,更别说给红匪传递情报了。
本着对你个人负责的态度,有几个问题需要向你核实一下,希望你对组织不要有任何隐瞒。”
这是例行公事,每一位外出执行任务的外勤回到局本部都要认真讲清楚行动的经过,有些细节还要核实。
张义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问吧,没什么可隐瞒的,做过就是做过,没做过屎盆子也扣不到我头上,清者自清。”
听他这么说,毛齐五和何商友的脸色终于好看了点,毛齐五问:
“据情报显示,你和叛徒郑呼和有私交,还在上海见过面,甚至是传递情报?”
张义摊了摊手:“私交谈不上吧?他做过我的下属,但我们之间一向是公事公办。”
“见面呢?”
“你说的是什么时候?”
“自然是在上海。”
“见过。”
“几次?”
“两次吧?两次都是碰巧遇上。”
“这么巧?那你有没有主动找过他?”
“怎么可能?我为什么要找他?”
毛齐五暗忖着,半信半疑,他转头看了看身边的记录员,只见他低头握笔,在本子上唰唰地记录着。
毛齐五接着问:“情报呢?你和他交换过什么情报?”
说话间,他死死盯住张义。
张义坦然说:“不是交换!交换是有来有往,我只是给过他一份日本海军俱乐部的内部结构图。”
毛齐五眼神一滞,和何商友对视一眼,想不到张义竟然如此坦然地承认了,他继续问:
“你为什么要给他情报?”
“不应该吗?”张义皱着眉头说,“后来我才了解到他们是想潜入日本领事馆窃取一份日军第二战区的军事部署,这种能打击日寇的事,我自然要支持。
而且我不是白给他们,作为报酬,他们必须分享所得。”
毛齐五冷哼一声:“你为他们提供情报,为什么不上报?”
“来得及吗?”张义从容不迫地回道,“战斗一触即发,哪有时间。
再说了,事后我想汇报,你们给我机会了吗?而且我们的电台被监控,发报都要逐字斟酌,哪敢花那么大的篇幅说这种事,现在汇报也不晚吧?”
“这么说传递情报的事你承认了?”
毛齐五脸上露出一丝难以捉摸的表情,质问道:
“我们已经切断了和红党的情报交换机制,你这样做,明显是公然违抗家法家规。”
“是,这点我承认,我愿意接受家法处置。”张义看着他,目光深远:
“毛主任,我们都想对付红党,但目光要放得远一些,委员长都要放下身段邀请红党代表参加新召开的中会,继续联合红党抗日,咱们这些爪牙有什么理由再拒绝抗战联盟呢?情报机制的恢复只是时间问题。
再说了,郑呼和这个人毕竟在我们这边干过,我和他虚与委蛇,说不定还可以策反他,将他发展成一枚打入红党内部的棋子。”
委座的决策他毛齐五自然无权也不敢说三道四,听说张义要策反郑呼和,不由愣了愣:
“你要策反那个叛徒?说什么胡话呢?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别不知不觉和他们走的太近,被人家策反了,毕竟在贼窝里,很容易被贼给同化的。”
“心里没贼,即便做了贼,也不会变质,更不会变节,我又没打算上他们的船。”张义淡然说完,望着二人:“还有什么问题吗?”
两人面面相觑,如此干净利落地交待了,还审什么?
但这显然没有达到毛齐五的目的,他玩味地笑笑:
“还有件事,就是内奸的问题。
督查室对每个人的历史都做了详细的调查。为了公平,调查对象包括你这样的区长处长。现在有几个问题问你,你不要误会。”
张义一愣:“怎么会?我会全力配合组织的调查,我的档案有问题?”
“档案是可以作假的。”
“如果你能查出档案作假,那人不就是‘真’的了?”
“他费尽心思地打进来,肯定给自己做了最完美的包装,档案看上去天衣无缝,即便有疏漏,说不定是故意漏出来的,毕竟有缺陷才会显得更完美。”毛齐五意味深长地说着。
“老弟,不是我怀疑你,而是根据我的调查,情报是你进入特务处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