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辰回过神,慢悠悠走上前,将骨牌递给黑山。.8^4\k/a·n¨s·h`u\.`c/o*m_
就在两人手掌交接的一刹那,他指尖一缕微弱到几乎不存在的仙力,如同一根最精细的绣花针,极其隐秘地在骨牌内部一处关键的能量回路上,轻轻点了一下,留下一个肉眼与神识都无法察觉的逆向符印。平时,这符印就是个摆设。可是,一旦大阵开启,磅礴的仙力奔涌而过,它就会像大坝上的一道蚁穴,瞬间引发整个节点的崩溃。黑山接过骨牌,翻来覆去检查了一遍,确认没什么问题后,将其放在坑底。随后,双手翻飞,结出一串复杂的手印,口中念念有词。一抹微弱的黑光自坑底一闪而逝。骨牌悄然融入大地,仿佛从未出现过。众人见状,松了一口气,赶赴下一个地点。几人化作虚影,在东阳城错综复杂的巷道里急速穿行。游鱼一般,避开灯火通明的主街,专挑那些散发着潮湿霉味的阴暗角落。萧辰跟在队伍最后面,脚步轻盈,像一片落叶。神识却像一张无形的大网,警惕地覆盖着四周。第二个布阵点,是一座钟楼。平日里,也算戒备森严。但是,今夜,只有两名守卫,靠着墙角,脑袋一点一点地打着瞌睡。?E?+_Z&小e说[网>,¨ @¥首·发,°[“两个废物。”黑山不屑地啐了一口,朝身边一个瘦得像竹竿的魔修递了个眼色。那魔修咧嘴一笑,露出个无声的狞笑。随后,身体一晃,竟化作一缕微不可察的黑烟,贴着地面飘到守卫身后。然后。咔哒、咔哒。两声轻微的脆响响起,像是有人不小心掰断了两根干树枝。那两名守卫连哼都没哼一声,便软绵绵地瘫倒在地。随后,被无声地拖进了更深的黑暗里。整个过程干净利落,没有惊起一只飞蛾。“上!”黑山低喝一声,第一个攀上钟楼。他的动作不像人,反倒像一只巨大的黑色壁虎。手脚并用,几个起落间,便消失不见。萧辰等人紧随其后,如一群夜行的狸猫,悄无声息地登上钟楼。高处的夜风刮在脸上,像是一把掺了冰碴的刀子。萧辰扶着冰冷的石栏,俯瞰着脚下这座灯火辉煌的城池。那不是一片死气沉沉的光,而是由万家灯火汇聚成的金色暖流,勾勒出街道的轮廓,描摹出屋檐的剪影,喧嚣的人声与车马的辚辚声交织在一起,蒸腾出一种名为人间烟火的滚烫气息。!w.6¨1+p`.¢c.o′m¨然而,在这片繁华的表象之下,一股股阴寒刺骨的邪气,正像是墨汁滴入清水,悄无声息地晕染开来。他闭上眼睛,将神识放到最大。整个东阳城的脉络,瞬间在他脑海中变得无比清晰。随后,瞳孔骤然收缩。以他脚下的钟楼为圆心,一道道隐晦却强横的仙力波动,正在城市的各个角落接二连三地亮起,像是黑夜里被悄然点燃的狼烟。东城门、南淮河、西大营、北坊市……每一个亮起的光点,都精准地对应着兽皮地图上的位置。 像是一枚枚淬了剧毒的钉子,被狠狠地砸进了东阳城的地脉之中。这些孤立的光点,通过某种深埋于地下的诡秘脉络,遥相呼应,彼此勾连。一张无形巨网,正在东阳城的上空缓缓成型,准备将这满城繁华,连同其中鲜活的生命,一网打尽。光网的脉络愈发清晰,散发出的威压也愈发沉重,仿佛一头蛰伏于深渊的古兽正在缓缓睁眼,准备张开它那足以吞噬天地的巨口。萧辰的心,随着那张网的收紧,一点点沉了下去。抽取百万生灵的魂魄精血,到底要干什么?是为了炼制某件毁天灭地的魔器?还是打开一条通往某个未知邪域的通道?又或者,是为了让他自己,突破到更高的境界?无论哪一种,都不是什么好事。“还有闲心看风景呢?手脚麻利点!”黑山粗野的嗓门打破了沉思。他带着人撬开了钟楼正中的一块地砖,露出了下方漆黑的中空结构。萧辰收回目光,强行将心中的惊涛骇浪压进心底最深处。他很清楚,布阵,是他唯一能近距离接触并做手脚的机会。在返回据点之后,他必须想尽一切办法,哪怕是冒着万劫不复的风险,也要彻底搞清楚玄骨长老的最终目的。只有知道了敌人想要什么,才能想办法搞破坏。两个时辰后,所有小组的人马都如鬼影一般潜回庄园。庭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