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即就要一剑斩出，看看自己身处何处。

如果成为棋盘里的棋子，看不清楚当下局面，那么最正确的做法就是掀了棋盘！

但就在这个时候，之前一直在摸索不知道什么东西的人影，突然站起了身子，带着笑意说道：“今年把你种在这里，明年就可以收获满满的你了。”

这声音虽然楚凌只听过寥寥数次，但是却让楚凌记忆深刻。

他要挥出的剑，一下子停下来了。

“许青，青帝……”楚凌喃喃，看向那道身影。

身影依旧模糊，但是慢慢的，周围原本看不清的阴影，渐渐显露了出来。

远处有如虎卧的山体轮廓。

山体的最高处，有一座亭子。

许青的身旁，是一棵人高的树苗。

他刚刚蹲着摸索很久，其实是在给这棵树苗挖土。

“他在种树……”楚凌不理解许青这么做的意思。

但是这一刻，他恍然明白了。

自己大概不是眼睛瞎了，而是自己在做梦。

“这里是梦。”

楚凌每次见到许青，都是在梦中。

这个自称青帝的男人，每次出现都给楚凌留下极为深刻的记忆。

这一次，他在楚凌的面前种下一棵树。

这个梦没有目的，楚凌是不信的。

那起伏如卧虎的山峦，明显就是在告诉楚凌，这棵树被埋在哪里。

“他是想让我去找到这棵树？

这是许青的意思，还是杀生剑的意思？”

楚凌沉吟不语。

前方不远的地方，种完树完成使命的身影，拍了拍手，又轻声说了一句话。

“不过我明年可能没有办法亲手把你挖出来了，最近追逐我的老鼠越来越多，也越来越棘手了。”

说完，他叹了口气。

楚凌眯起眼睛，朝着这道身影望去。

不知道为什么，楚凌听出了许青语气里的惆怅和无奈。

“你到底想做什么？”楚凌冷冷道。

他看似是在和前方的身影对话，但是楚凌知道，杀生剑肯定知道，自己的话是在对它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