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夹层里,半枚狼头印正严丝合缝地对上绒花烙痕。
";起风了。";萧瑾逸割破掌心,金蚕吸饱血后化作流光没入地底。整座皇城的青砖突然泛起涟漪,蛰伏二十年的龙脉风水阵终于苏醒,将北狄埋在各处的蛊种绞成齑粉。
韩望舒系紧蹀躞带,将淬毒的袖箭卡进腰带暗槽。御膳房飘来的辣香裹着硝烟味,她在渐盛的朝阳里眯起眼——宫门处打扫战场的侍卫后颈,隐约露出半枚消不去的狼头刺青。
那抹狼头刺青在日光下泛着诡异的靛蓝,韩望舒指尖刚触到袖箭机关,卖花娘子的踏歌声突然转调。
宫巷青砖缝里钻出无数赤红蜈蚣,首尾相连拼成张北狄文字写的血书:";以蛊换蛊,日落为限。";
萧瑾逸剑锋插进砖缝一挑,蛰伏的龙脉之气轰然蒸腾,将蜈蚣震成齑粉。混在血沫里的金粉却凝成只展翅鹰隼,直扑太医院方向。暗南甩出银筷钉穿金鹰左翼,筷头沾染的紫烟霎时漫出焦糊味:";是寻踪蛊!他们在找假死之人!";
";早候着呢。";宋扶光旋开腰间玉带扣,露出内里转动的八卦盘。指针疯转三圈后,太医院井口突然升起玄铁囚笼,笼中披头散发的";尸体";撕开人皮面具——赫然是刑部悬赏万金的千面鬼盗!
西北角楼传来瓦片碎裂声,真正的御史中丞拄着青铜鸠杖缓步而出。杖头鸠鸟双目射出红光,将宫墙上潜伏的三十六个狼头刺青侍卫照得无所遁形。暗北嚼着新摸来的玫瑰酥轻笑:";难怪御膳房少了两罐辣椒,原是拿来染刺青了。";
南月突然扯断半截蹀躞带抛向空中,金线遇风化作漫天鸢尾花。每片花瓣都映出不同画面:北狄使节深夜叩开林府角门、西域商人往贡品箱塞入带蛊狼牙、甚至御前大太监往皇帝参汤滴入朱砂......
";好个海市蜃楼机关。";萧瑾逸剑穗金蚕吐丝缠住其中一片幻象,丝线延伸处正是冷宫荒井。
众人赶到时,井底传出机械转动声,九重青铜锁下镇着的根本不是前朝玉玺,而是枚刻满蛊文的陨铁罗盘。
当啷!
暗南的银筷与韩望舒的袖箭同时击中罗盘阴阳鱼眼,井水突然倒灌形成漩涡。罗盘腾空那瞬,众人腰间玉佩全都迸裂,露出内藏的二十八星宿铜牌——铜牌自行飞旋嵌进井壁,拼出完整的浑天监星图。
";原来皇上二十年前就以皇城为阵......";韩望舒握住开始发烫的蹀躞带,看着星图投射到云端的虚影渐渐凝实。那竟是座漂浮的空中城池,每块砖石都烙着与北狄狼头印相似的虎符纹!
宫外传来地动山摇的巨响,北狄商队炸开的绒花云海里,缓缓降下用万千蛊虫聚成的攻城梯。暗北舔掉指尖最后一点糖霜,从袖中抖出张绘着韩望舒q版画像的风筝:";公主,该让北狄蛮子见识什么叫真正的';以蛊换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