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
“坐吧,陈相。”
看到陈世茂一路奔波回京,衣衫上的泥泞甚至都没有清理便来找自己。
乾帝随意的指了指一旁的座位吩咐着。
“陛下,您不该派兵攻打秦王。”
陈世茂没有坐下,反而紧紧的盯着乾帝。
此言一出,现场的气氛顿时降下了几个度。
啪!
乾帝将面前奏折合上,面色不善的反问道:
“陈相今日急匆匆前来,是要论朕的罪?”
陈世茂深吸了一口气。
面前这位帝王刚愎自用已经不是一天两天,朝堂上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这种问题。
只有他自己不知道。
这样下去,只可能会酿成大祸。
“陛下,岭南的实力已经到了您难以想象的地步,半年到一年之内,除非火器大批量制作成,不然您安排多少人过去,都没有用!”
陈世茂亲眼看过秦明的军营。
今日前来只是身为人臣的坚持,让他必须要提醒乾帝一句。
可乾帝却并未放在心上。
“大乾是朕的大乾!不是岭南的大乾!”
“依你所言,整个大乾难道都要为他岭南让路?简直可笑!”
“陈世茂,你屡次三番劝诫于朕,莫不是去了一趟岭南,那小子又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为官多年,竟被这般怀疑。
陈世茂有些生气,花白的胡须抖了抖,他沉声道:
“陛下,微臣只是为了大乾安宁。”
“放屁!”
乾帝猛然一拍桌子!
“陈世茂!你今日来此,不是为了朕!而是为了这大乾?”
陈世茂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这位极端无比的男人。
仿佛自己是第一天认识他。
良久之后,他才幽幽道:
“若是秦王,不会问出这些话。”
乾帝愤怒的大笑起来,随即咆哮道:
“好,算是朕瞎了眼!”
“既然连朕都不放在眼里,那就把你的官服脱了,让能帮朕的人来!”
“微臣……遵旨。”
陈世茂今天来的很赶,但还是穿着官服,甚至带着自己那顶已经比所有人都要高的官帽。
这时候,他将头顶官帽取下,缓缓放在了乾帝面前。
“陛下,好多年了,都未曾有人敢告诉过您。”
“秦王才是大乾的命数所在。”
“若是当初他没有去岭南,北方战场早早便可平息,何来这般乱局?”
“话已说完,草民告辞。”
陈世茂转过身,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径直离开。
乾帝坐在御书房中,气的脸色涨红。
他手指微微颤抖,从袖口拿出了一封文书。
这是梁王送来的毒计。
拿起朱砂笔,他在上面缓缓地画了一笔。
“你们都是好人,只有朕是那个恶人?”
“那就看看,咱们谁能活到最后!”
“来人!把这封信送去长河军营!”
……
几日后,梁王和誉王在军营中收到了朝廷的加急战报。
打开信封的那一刻,他们便看到了上面的朱砂笔所画下的痕迹。
梁王眼前一黑。
最不想发生的局面还是出现了。
“这都批?”
乾帝对于通敌之事,没有丝毫阻拦。
甚至快马加鞭的,将批红送达!
“此事乃我提出的,便让我去吧。”
誉王缓缓叹了口气,准备将这件事拦在自己身上。
毕竟是去跟他们纠缠多年的南蛮交涉,还是联合外敌打自己人。
这将会是他人生中的一大污点,甚至连后世史书中,都不一定能洗白。
但在他转过身后。
一只大手却忽然搭在了他的肩上。
“一起吧,你一个人过去,哪里能说得动他们?”
“你……”
誉王皱眉看着对方,却看到梁王笑着摇了摇头。
“行,那一起。”
当天晚上,两支兵马沿着西部盆地南下,前往南蛮。
至于江开宇和皇甫太平,则还是在苦苦支撑着秦明的进攻。
两人对于朝廷的安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