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曜话没说完,崔莺就噗通一声跪下:
“莺莺对天发誓,我生是大将军的人,死是大将军的鬼,若是敢做有负大将军之事,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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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什么傻话呢,还发这种毒誓?”
苏曜弹指敲了下崔莺的小脑瓜,说:
“本将军是要提醒你,凉州偏远,环境恶劣,你这身子娇弱偏偏性子要强,此去一路,多加小心,若有难处,我准你用八百里加急传书于我,我自会派人相助。”
说罢,苏曜便给崔莺一个令牌,上面龙蛇飞舞,雕有“苏”字印记,在日光下泛着幽冷光泽。
“持此令牌,如我亲临,就是两千石的封疆大吏见之也得行礼。若遇危急,可凭此求助附近的长官和驻军,务必护好自己安全。”
“如大将军亲临?!”
“这,这,这不妥,万万不妥,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崔莺满脸震惊,慌忙摇着手推辞:
“自与大将军相识以来,莺莺已承蒙太多照顾,此生大恩难报,如今这令牌,莺莺实在不能收下。”
“叫你收你收就好。”
苏曜一把抓住崔莺的手腕,将令牌塞入其掌心握好:
“此去凉州,前路艰险,我不能时刻在你身边护你周全,这令牌于你而言,是保命的依仗。”
言罢,苏曜微微顿了顿,目光缓缓下移,落在崔莺的小腹,眯眼说:
“更何况,你如今并非一人,不为自己,也得为咱们的孩子着想。”
“孩,孩子?!”
崔莺捂着嘴惊呼一声,满脸都是不敢置信。
“这,这怎么可能?”
崔莺的手不自觉地抚上自己的小腹,眼中满是震惊与迷茫。她与大将军仅有一夜缠绵,怎会如此之快就有了身孕?
会不会,会不会是大将军在诓骗她,以此为借口让她收下令牌?
“本将军的话你还信不过?”
苏曜轻笑一声,在她耳边问:
“我且问你,这个月你的月事可曾来过?”
崔莺闻言,脸上顿时泛起一抹红晕,羞赧地低下头,细声细气地回答道:“未曾……”
苏曜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继续问:
“那我再问你,近几日可有食欲不振、晨起呕逆之感?”
崔莺闻言,顿时想起这几日似乎确实偶有不适,只是忙于照顾祖父,根本就未曾在意过。此刻被苏曜点破,她眼中不由泛起泪光:
“原来如此.莺莺愚钝,竟未察觉.”
苏曜见她终于明白过来,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所以我之前才问你确定不跟我回京吗?”
回京,除了优渥的生活条件外,最关键的自然还有名分问题。
如今两人的关系还未公开,若崔莺随苏曜回京,凭借她腹中胎儿,入苏府为妾虽不能说风光无限,但至少能有个名分,在京城的繁华中安稳度日。
可一旦去了凉州,虽说能照顾祖父,可那苦寒之地,生活艰辛不说,她未婚产子的流言蜚语就足以让人望而却步。
也正因此,苏曜才破天荒给了这个只有一夕之欢的女子大将军令,也算是给她和腹中孩子的一份保障。
“百善孝为先,我不阻拦你去凉州,但这个令牌你就务必给我收好。”
“此去凉州,我会派一队锦衣卫护送你们平安,到了凉州若有任何为难,别忘了立刻传信于我。”
崔莺紧握着令牌,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大将军恩情,莺莺此生难报。只是.只是这孩子.”
苏曜打断她的话:
“孩子的事你无需担忧。待你平安生产后,我会找机会接你们母子回京。至于崔老那边.”
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你回去告诉他,若他真能洗心革面,安分守己的在那边教书育人,宣讲朝廷的新政,待孩子出生后,我会看其表现考虑让他能够回京养老。”
崔莺闻言,泪水终于夺眶而出,她整个人都埋到苏曜怀里:
“大将军宽宏大量,莺莺代祖父谢过大将军恩典!”
苏曜低头香了她一口,缓了一会,然后才拉开两人距离,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水:
“好了,别哭了,伤了身体就不好了,咱们这只是暂离,又不是永别。搞不好,下次见面的时间会比想象中还要早上许多。”
“真,真的吗?”崔莺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