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榆轻轻吹了吹,吹得司遖的脸瞬间滚烫,她伸手欲触摸下面结痂处是否渗血,司遖忙抓住她的手阻止。
“还不好意思了?你身上我哪里没摸过?”
此话一出,二人都红了脸,敛玉阁内被色鬼附身的场景再现,虽然隔着衣衫,可他全身确实被阿榆摸了个遍。
突然,一阵风吹来,阿榆脑袋一懵,酒劲上来了。
昏昏沉沉,朦朦胧胧间,刚还结着一层血痂的伤口,在她眼里却是痊愈后的样子,手指轻颤抚上的瞬间,眼泪大颗大颗滚落,她轻轻吹了又吹,温热的气息,司遖身子愈发僵硬。
“当时一定很疼……很疼……”阿榆喃喃道。
耳边传来那人低沉磁性的声音,“是不是很丑?”
“不丑,花花一点都不丑……”
阿榆抬头,仰望着眼前的男人,已是师缡的样子。
司遖抿唇笑,小狐狸真是醉了,一直在喃喃自语,低头想听清她在说什么,唇却印在她猛然抬起的额上。
触电般,司遖惊愕,忙扭开头,紧实的胸膛快要盛不住跳得飞快的心时,阿榆低头吻上那伤疤……
耳边传来那人微颤的声音,“牛……牛哥,莫要淘气!”
阿榆嗤笑,玩味未尽,一把将他推到,“又想说男男授受不亲嘛?”
“……你醉了,我送你回去。”喉结滚动,司遖紧张得手脚不听使唤,挣扎一番才起来身,横抱起阿榆送到房中。
听不懂阿榆在说什么,就当是醉话,可耐不住她这么勾引,他毕竟是个男人。
阿榆勾着他的脖子媚笑,尽显妩媚之态。
“以后,不准跟别的男人喝酒!”
扔下狠话,司遖狼狈跑开,还未出院门,想起什么又折返,阿榆竟已经睡着了,将温热的茶水放在床榻边,掖好被角,关紧门窗,他才放心离开,只是一刻也不敢多停留,怕自己克制不住……
师缡别院。
寝室桌上,品相难看的糕点摆了半桌,好看点的也都被咬过一口。
师缡拎着提盒走到房门口又返回,来来回回数趟不停,师忠在一旁坐着,磕着瓜子看着他,终于忍不住,放下手里的瓜子,无奈叹气:
“少爷,您再不去,人家都睡了!”
这几日,阿榆一直未出面,上次在浴室被她看光身子后,他也不好意思主动寻她,每天数次佯装无意散步到她院门口,也都不见她人影。
他跟厨娘学着做来的各种糕点,挑了品相好看的,味道还不错的,已经攒了一提盒,师忠又在街上搜啰一堆奇趣小玩意儿,想找个由头给她送去,可脚不争气,始终迈不出门。
师缡猜测阿榆被他身上那数十几条刀剑伤疤吓到了,师忠说那日水汽朦胧,看不清的。
“明日你回府上将祛疤的药膏取来。”
“您不是说‘矫情,大老爷们儿要那何用’?”师忠学着他当时的语气。
“让你去就去!”
“我也不记得收哪去了,许是送给府上干粗活那些丫头了。”
“那就再去御医那里寻一些来。”
师忠翻了翻白眼,也不知是哪家将相家小姐托宫中娘娘在御医那里配的,托人送给少爷,他看也不看就随手丢给他,让他看着处置了,想起他当时嫌弃的表情,师忠白眼翻得差点翻不过来。
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就算给你搞来药膏,你搞得浑身哧溜光滑,可人家哪有那么多机会见你赤身的样子?
可这话不能说,少爷会瞬间清醒回魂,再度钻入因阿榆小姐之死浇筑的愧疚囹圄之中,深陷不出。
师忠一直都明白,少爷把阿鱼姑娘当成了阿榆,只是他自己不明白。他不要少爷行尸般的肉身活着,他要少爷的灵魂也活着,开心的,自在的,为他自己好好的活着!
吸溜吸溜酸酸的鼻头,师忠抬头,笑道:
“少爷,人家说不定就喜欢您的伤疤,那每一条都见证您在沙场上的勇猛,多爷们儿啊!”
少爷眸子忽然一亮,整个人精神得鲜活耀眼,“是啊,我怎么没想到,阿榆喜欢……”
阿榆喜欢,喜欢他,他的一切,哪怕是丑陋的伤疤,那也是他的一部分,可……
可她是阿鱼,不是他的阿榆……
意识到自己错认了人,师缡双眼空洞,整个人抽空般瘫坐在椅子里。见状,师忠明白过来,狠狠抽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似是又回到那日,阳光明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