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全家每逢初一十五都来上香。”
“成交!”
万枯村就在娘娘庙山脚东边的位置,阿榆时刻谨记邱夜的叮嘱,只要不出山,她就是安全的,所以毫不犹豫地背上从小院带来的包袱,跟老黄下了山。
这一路,阿榆破天荒的收起了玩心,她深知跟大千世界的自由相比,这小小一座山没什么好玩的。
到了村口时,已是晌午做饭的时辰,村子里的烟囱却没有一家冒烟,死一般寂静。
正好奇着,阿榆回头一看,身后的老黄竟然不见了,再转身,只觉脚下一绊,“哎呦”一声,在地上摔了个大马趴。
她“噌”一下爬起来,正要破口大骂,火气逼到嗓子眼里又硬生生咽了下去。
地上躺着个喝醉的大叔。
那身破旧的黑袍散发的污浊味儿和身上的酒味儿混在一起,浓郁得熏眼睛,怀里那张虎皮不知是什么宝贝,搂得紧紧的,脚边放着的三个歪倒酒坛,其中一个还往外滴着酒。
这时,风一吹,搂着虎皮的胳膊紧了紧,侧了侧身,那张埋在虎皮里的脸露了出来。
四五十岁的年纪,长相说不上俊朗吧,但也不丑,一脸的胡子拉碴,皮肤粗糙,随着头一歪,眼角窝着的那滴泪顺势滑了下来……
又是个有故事的可怜男人。
此情此景,此等邋遢的大叔,竟让她想到了她那正在闭关修养的“夫君”……
想到此处,阿榆缩缩脖子,吐了吐舌头,邱夜若是知晓她此时的想法,估计会气得直喷老血吧,他跟这大叔何止是云泥之别!
回过神来,阿榆踮起脚尖准备轻轻走过去,转身的那一刻,眼角余光瞥到大叔的脑袋要落在旁边的石头上,顺势看去,那个石尖……
正对太阳穴!
阿榆眼疾手快,一个箭步上前托住了大叔的脑袋,臂力还是弱了些,手背硬生生硌在了石尖上,一阵刺痛袭来,见了血。
大叔鼻翼微动,似是嗅到了什么,眉头一皱。
扶正了醉醺醺的脑袋,又挪开那块危险的石头,阿榆起身正要离去,又停了下来。
醉成这样,已是午饭时间还未有家人来寻,大叔定是无饭可吃了……
她从包袱里拿出邱夜给她准备的解馋小食茴香芸豆饼,分出一大半放在大叔身边。
起身之际,只觉手背一重,一贴黑乎乎的膏药糊在手背上,阿榆一惊,抬头时大叔依然在酣睡。
她随即明白,大叔心醉人未醉。而且,他真的跟邱夜一样诶,让人心里暖暖的。
阿榆会心一笑,拱手行了谢礼,然后加快了进村的脚步,她要尽快找到老黄家的孩子。人家现在可不是石庙里的“孤家寡人”了,是有“家”的人了,回去晚了“夫君”定是要担心的。
……
“若不是你在,这女娃可就没命了。”老黄捋着胡须望着女娃远去的背影。
“邀人家进村,还不让撤了陷阱,”醉酒大叔倚着树,灌了一口酒,“你这老头存的什么心思?”
“这不有你嘛!嘿嘿~~”
“若她没能过我这一关呢?”
“那就……遵循祖训,非善类者,闯村必死——”
“你们这些妖啊,心够狠!”
“老陈,你有没有发现这俩娃很有意思?就咱们村外这结界,当初你在外面晃悠三年,若不是后来有了这身虎皮也进不来,可他俩怎么说进就进来了?这就是……缘分?”
“……如你们祖上所言,这结界是天界所布,唯有天界的仙君神君可入,那他俩……”
“你可拉倒吧,我老黄虽只是半妖,可还是能分辨出仙气的,特别是这女娃,身上除了香喷喷的,啥都没有!”
闻言,陈圆圆想起那股异香,心中不安,掐指一算,脸瞬间黑了下来,幽幽道:
“我看,这村子往后不太平喽…… ”
老黄一听,神色也一暗,陈圆圆的卜卦之术从未失算过。
这时,一阵“咚咚”的脚步声急冲冲的从村里直奔而来。
“太爷爷,不好了,小小小黄不见了——”
老黄的孙子阿黄跑了一头汗。
“不就在咱家屋后草棚里藏着吗?”老黄眼神乱了。
“绳子断了!村里找遍了,没有!”
用袖子拭去满脸的汗,阿黄也是一脸焦灼,小小小黄毕竟是自己的亲曾孙。
看着阿黄递上来的绳子,如此整齐的切口,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