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地上的人!我就不该还有这种妄想!我就是个傻瓜!我是个……我是个妄想要摸到天的蠢才!我居然还想着要收养一匹曾经站在太阳肩上的小马?呵!我是什么小丑?我何德何能收养太阳的后裔?我真是在做白日梦,我就是个……”
这时,米库什安先生突然感觉有谁在身后抱住了自己,他转过头来一看,就看到了余晖烁烁那张流着泪的脸——“不,你不是一无是处,你不是傻瓜,你是我认识的最聪明、最好的人,你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
米库什安先生心里猛地一震,仿佛是一股气流从他的胸口往上翻涌,以至于他的喉咙和鼻腔猛地一酸。
“余晖”,米库什安先生声音颤抖,而且由于泪水进入了鼻腔,他说起话来带着浓重的鼻音,“我亲爱的孩子,你刚才叫我什么?”
“爸爸!”余晖烁烁又喊道,“你就是我最好的爸爸!”
似乎是两颗炸弹同时在米库什安先生的鼻腔和胸腔里炸开,一股气浪汹涌地冲向他的脑袋,他终于再也忍受不住了,他紧紧地抱住了余晖烁烁,泪水不住地流出,“我的孩子……我的好孩子……一切都值了……我的好孩子……”他不住地重复着。
终于,米库什安先生敢于诚实地面对自己心里的情感,他也终于敢问心无愧地开口说出:“这就是我的孩子。”
而在另一边,塞拉斯蒂娅公主、暮光闪闪以及余晖烁烁的朋友们,她们也被这副场景所感染,也都哭了出来。
过了一会儿,米库什安先生的客厅中重归平静,哭泣的众人终于停止了啜泣,但还是不时有吸鼻子的声音传来。
米库什安先生又坐回了他的沙发上,余晖烁烁则绕到沙发后面,用她的手肘撑着靠背。
米库什安先生的表情也变得没有之前那么生硬了,他现在面色平静,甚至还有一丝笑意。
“马格、余晖,你们能这样,我真的很高兴”,塞拉斯蒂娅公主由衷地说道,“马格……我之前一直对余晖的家庭教育有巨大的亏欠,也在感情投入上有巨大的空缺,我……我很感激你收养了她。”
米库什安先生今晚第一次向塞拉斯蒂娅公主投去了带有正面和积极意义的目光,“谢谢”,他点了点头。
“塞拉斯蒂娅公主”,终于,一直保持沉默的暮光闪闪开口了,虽然她还是有些怕塞拉斯蒂娅公主,她也觉得自己没资格对塞拉斯蒂娅公主说教,但是作为友谊公主,她觉得,她现在必须要说些什么,“您看,我知道您一直爱着我们,但有的时候,您一直说不出口,大家也就不知道您的真实情感了,所以我觉得,在将来,也许您应该将自己的情感说出来,如果您爱着余晖烁烁,您就要亲口告诉她,如果您把米库什安先生看作是自己的好朋友,您也应该亲自告诉他。”
塞拉斯蒂娅公主转身低下头,看向暮光闪闪,她的心中百感交集——甚至于她年龄最小的学生明白的道理,她活了一千三百多年,却仍然像一块冥顽不灵的石头,饶是内心晶莹剔透,表面上却黑漆漆的,什么也不表达。
再回看过去,塞拉斯蒂娅公主意识到她的这个毛病似乎已经让她吃过很多苦头,也让不少朋友最终与她分道扬镳,她觉得,这次是一个绝好的时机,她一定要好好改正这个问题。
于是她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谢谢你,暮暮,我想,这就是你为我上的第一堂友谊课。”
然后,塞拉斯蒂娅公主又转向米库什安先生,“马格,对不起,在此之前,我一直把你当成我的朋友,我理所应当地接受着你的馈赠,却什么都不做,还自以为是做出来对朋友应有的态度,甚至于连让你回家这么重要的事情也忘记了……我不奢求你能原谅我,但我想你知道——自从我意识到这个问题以来,我就一直为自己的良心所谴责,我一直想向你当年道歉并向你做出补偿,哪怕你最终不原谅我,我也心甘情愿。”
听到塞拉斯蒂娅公主这样说,米库什安先生闭上了眼睛,他深吸气,然后重重地吐气,“我接受您的道歉”,他说道,“我接受了。”
“真的吗!”塞拉斯蒂娅公主激动地站了起来,“你……你真的愿意接受我的道歉?”
“是的”,米库什安先生点了点头,然后似乎是还有一点点细若游丝的余气未消,他又补了一句——“毕竟,某匹小马可是连自己的妹妹都能忽略的粗心,那我还计较什么呢?”
听到米库什安先生的揶揄,塞拉斯蒂娅公主的神情不禁又局促起来,而看到她这副样子,米库什安先生不禁又笑起来。
好了,一件事了了,但还有一件事,那就是米库什安先生要不要回小马利亚去的问题。
对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