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兰中将摘下自己的头盔,他的背棘就像伞鹦鹉的头冠一样竖了起来,他感觉自己的头顶一直在冒烟,他已经压抑不住自己的愤怒了,“不就是缓刑和立即执行的区别吗?其实这个差别也不大嘛。而且要是我们不去提醒陛下,那也就没谁去提醒了!在咱们一下子获得那么一大堆将军之后,一大半的将军就都成了应声虫了,看看隔壁屋子里那群蠹虫吧!难道你指望他们对陛下说实话么?要不是陛下不允许,我马上就把他们捆好了从山崖上扔下去!”
“你不能这样说,这样不公正”,拉金·卡尔多中将小声地反驳,这位工兵总监平时说话很腼腆,这与他在战场上雷厉风行的样子形成鲜明对比,“大家都没吃过饱饭,一下子有了地位,想要吃得饱很正常,而且咱们这里也只有陛下有个私马金库,他们不去谄媚陛下,那去谄媚谁呢?”
“我必须要提醒你,中将”,总参谋长贾克斯上将严肃地说,“这样蒙蔽陛下的行为可以理解,但‘能理解’和‘可以原谅’不能并论,你可以理解他们这样做的苦衷,但你不应该为一群蠹虫说话,因为他们已经触犯到了底线,是一群可耻的败类。”
“我明白……我明白……”卡尔多中将一边点头一边摆蹄,然后他老老实实地把蹄子放到桌子下面,低下头开始发愣。
会议室里的军官们都沉默着说不出话来,他们没了主意。
过了一会儿,特里梅尔元帅说话了:“列位,我们是必需要为陛下做点儿什么的,我现在就要面见陛下,我会原原本本地把我的想法、我的建议告诉她,哪怕就此跟老元帅一个下场,这也是我的职责所在。”
会议室里的目光齐刷刷转向特里梅尔元帅,元帅那低于平均身高身影一下子就高大了不少,甚至隐隐有一丝殉道者的圣光在他头顶萦绕。
“元帅阁下,即使要去说,也绝对不能是您去说!”紫丁香中将一下子站了起来,“我们中没有任何一个能超过您的,您要是也被流放了,我们怎么办?”
贾克斯参谋长也站起来,“元帅阁下,不管谁去说都行,但唯独不能是您,幻型灵大军唯独少了您是不行的。”
“那你们说,我们该怎么办?”特里梅尔元帅问道。
紫丁香中将的头脑一向是和情况的紧急程度成正比的,要不然她也不会
眼珠一转两转三转,情急之下,她突然就有了办法,“阁下,我们可以找随便找一位士兵以自己的名义去警告陛下。”
“那士兵的命呢?”
“元帅阁下,陛下记不住所有士兵的名字和脸的,等陛下判处他流放,我们就假装流放他,然后让他换一个名字再带上假胡子,以新的身份回到军队中,这不就结了吗?”
后来,紫丁香中将的这个想法的确奏效了,而且不仅仅是奏效一次,是大规模奏效,以至于向幻型灵的地盘上出口羊毛成了一向非常赚钱的生意,甚至在某些羊毛短缺的季节,奥利塔森林里的卓柏卡布拉吸血兽也被薅成了秃瓢。
但这都是后来的事情,还是让我们把目光放回这间小小的会议室里吧。
听完紫丁香中将的想法,特里梅尔元帅突然一震——紫丁香的计划搔到了他的灵感,就在那一瞬间,他想到了很多很多东西,无穷无尽的灵感在他的脑海里像烟花一样闪烁——“对!烟花!要有烟花!”他突然没头没尾地说了这么一句,然后特里梅尔元帅就开始兴奋起来,“快!贾克斯!我说着,你来写!”
……
“陛下,我们是您的忠仆,自然会全力配合您的筹谋,您的意志就是我们的意志。”特里梅尔元帅恭敬地说,而站在他身后的将军们也伏在地上,对邪茧女王表示无上的敬意。
邪茧女王非常开心,“好!我知道你一向是忠心的!我这次允许你带着你的亲随们和我一起行动,这将是你的无限荣耀!”
“陛下,您的仆从对您的无限恩惠无以回报,只能以无穷无尽的虔诚与忠心托付于您。但是陛下,哪怕是阳光、水和空气亦有达不到的角落,庞然巍峨如大象也需要小鸟来清理皮褶,我们无意于、也不敢妄想与日争光,我们更愿意蛰伏在墙缝与鼠道中,为您清扫您道路上的小小不洁——我们愿意为您迟滞来自坎特洛特的军队,这样一来,您就能更加安全地完成您的计划了。即使这样会让我们暂时无法聆听您的教诲,但只要想到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