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敬听见西府的哀嚎声,一点也不可怜他们。
他家也被盗了。
甲珍由氏甲蓉手里一文也没有了。
本来就被甲敬掐的没几两银子。
天天盼着月例银子攒着吃顿好的。
最最难过的是这月例银子也不发了,理由是家中被盗,没银子。
甲敬第一时间去了应天府报案。
等有捕头上门查案时,那荣府的主子们却在想,不能报案,怕搅了娘娘的省亲。
甲母晕过去两回。
可身边除了李纨,惜春再无他人。
“我没事了,你们也休息一下。”甲母在家财全丢后,整个人一下子萎了下去。
李纨完说:“老太太,家里的事儿还要您来主持。王太医给您开了方子,这会儿药熬好了,您先喝了药吧。”
甲母喝了药,只道:“兰哥呢,要好生看着。”
“老太太放心,那孩子从小就是省心的。这会儿肯定在屋里读书不乱跑的。”
贾母这才又躺下,见惜春把药碗收拾走,还似个闷葫芦似的。
这家中一出事儿,只有这两个孩子在跟前。
“多亏你们两个!鸳鸳呢?”甲母问道。
李纨讲道:“老太太,这可不止我和二妹妹,还有环哥。这出事儿,给您请来太医的便是环哥。鸳鸳跟着环哥去送王太医了。”
“那孩子几岁了?”甲母早忘了这孩子了,只记得汪氏来讲这孩子病了,都爬不床了。
好像前天的事儿?
“再翻过年去十一了,是个顶门立户的爷们。”李纨也没想到。
甲母听过后,躺在床上说:“派个丫头去看看宝玉,他胆小,可别唬着他。”
“是。”李纨去廊下叫小丫头去问了。
这时甲兰的奶妈来了,在李纨的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儿。
李纨气的首掉泪。
“大奶奶,您说怎么办?”刘奶妈也替她急。
“由着他们吧!我一个做儿媳的,能怎么办?这孤儿寡母的东西都拿,我……”李纨权衡的利弊,还是放弃了去理论。
堂堂国公府当家夫人,去儿媳屋里搜东西,连嫁妆都给抬走了。
这儿媳还在老太太面前替她尽孝。
“二太太天天讲气度和体面,原来是这般讲的。”刘奶妈生气的讲。
李纨赶紧说:“你先回去顾着兰哥,别让人伤了他。”
“是。大奶奶您早点回去。”
而李纨此时全身气的发抖站在廊下任由冷风吹在脸上。
谁都知道她嫁了宁国府的嫡公子甲珠,人如玉知礼,且读书好。
高门大户能嫁进来多么荣光。
可嫁进来才知道,婆婆的手有多长。
男人哪天睡谁,都得婆婆说了算,更何况甲珠学业,婆婆盯的比公公还紧。
她这个儿媳的作用大概就是清流人家,家世清白,能生能养,性子好拿捏……
再后来,她发现了一丝端倪,比如甲珠是庶子。
宝鱼长起来后,那甲珠就可以死一死了。
甲兰并不得老太太,太太们的欢喜。
她只有装木讷,装口舌笨在一众巧媳妇里夹缝生存。
说给她二十两的月钱,谁都盯着这二十两银钱。
说说她园子地租钱,那园子三西年有一年收成好就不错了。收成好一年有个百两,收成不好,一文没有。
又什么家族分红上上分,别人或许上上分是真的,她这个绝对虚。
她一人带着儿子,被人拿捏的死死的。
如今屋里,只怕是一片狼藉!
汪氏!
…………
甲环回到自己院里时,屋里被翻找的乱七八糟的。
彩霞正在给他收拾。
“这是怎么了?刮大风了吗?”
彩霞低着头说:“赵姨娘今早跟人说她的屋子没被偷,所以小半个时辰前,太太带着人来把这个院里的东西都捡好的拿走了。”
甲环没多说什么,只是望着床上的棉被发呆。
这床棉被,被划了好几个口子,棉花套的到处都是。
屋里的书一本不剩,全都拿走了……
能放在明面上的书也不是什么好书,无所谓。
他屋里本来也没有什么好东西,只可惜了为数不多的几件绸衣,被撕了好几道口子。
真是借着由子打压他们而己。
“三爷,老太太怎样?”彩霞问道。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