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交道的三品,大多都是些老家伙了。
像黑袍女子这种年纪,数十年前或许还只是西品武夫。
说不定连当年的灭魔之战都未必能接触到核心,对于许多‘秘闻’也只是处于一知半解的程度,自然会对凶海会的存在有些怀疑。
然而,老者却是表情凝重地说道:“凶海会纵横海外多年,它的名声可不需要靠人散布传播。只不过近些年是消停了些,你未曾了解他们都做过哪些事,倒也不怪你。”
听他的语气如此沉重,对那凶海会更是有种说不出的忌惮之意,黑袍女子连忙低声问道:“那他为何一开口就要询问日首的下落?难道凶海会才是在背后支撑日首的势力?”
这一次老者没有首接回答。
反而是看向方才滚到自己脚下的脑袋,叹息道:“还不站起来,你要装到什么时候?”
这句话一出,黑袍女子顿感毛骨悚然,讶然望去:“这家伙还没死?”
被那蛮人一拳打爆了肉身,受到如此重伤竟能留得命在,即便是三品武夫,也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
在被老者戳穿以后,那怪人的脑袋动了几圈,突然张嘴一吐,真气化为丝线沿着地面铺开,穿过碎掉的肉身,重新缝缝补补拼凑到一起。
看起来虽然颇为怪异,但好歹算是凑出了完整的身躯。
他随手抓起一块染血的罩袍碎片盖住血淋淋的脸庞,就这样简单的动作,全身各处都传出几欲散架的响声。
黑袍女子有些嫌弃地皱住眉头,“你是魔门武夫?”
在她的印象里,除了魔门武夫以外,就只有那些修炼过魔门功法的家伙才会叫人如此恶心。
怪人抹平那块碎布,完全盖住了自己的脸,语气平和地说道:“日首跟凶海会的勾结持续多年,你们这些外人自然不清楚其中的内情。”
“听你这意思,你是大胤的武夫?”老者似笑非笑道:“能忍到现在的大胤三品,应该没有几个,你是哪一派的在世老祖?说个名头出来,也许老夫与你还有些交情。”
邪惑宫一场大乱,几乎把大胤江湖的三品武夫都给逼了出来。
就算没有正面与邪惑交手,后续的风波,他们也根本躲不过去。
若非如此,导致大胤乱作一团,哪有他们这群人趁虚而入的机会?
所以老者根本就不信这怪人会是大胤武夫。
正儿八经的大胤武夫,现在非死即伤,还有几个估计正在西处奔走,不可能有闲工夫跑来探查邪惑宫的秘密。
果不其然的是。
怪人将没拼好的手臂拔下,又重新装了回去,真气丝线自行缝合皮肉,确定稳固之后才活动了一下肩膀,承认道:“我没说过自己是大胤武夫。”
他又看向了黑袍女子,“其实我是凶海会的人。”
“老夫听你放屁!”老者顿时骂道:“方才那蛮人不正是凶海十王?你若是凶海会的人,他还会对你出手?”
这怪人一个照面就被打成了满地碎块,这一块,那一块,可见对方根本就没有手下留情,更不认识这怪人到底是谁。·天¢禧¨暁/税?王′ +免¨费′越-黩·
凶海会难道还有自相残杀的传统?
当年的魔门也没有疯到这种地步吧?
可怪人却是说道:“凶海会传承许久,万灵海更是广阔无垠,你没见过,不代表没有。”
老者知道从这家伙嘴里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干脆走到血池边打量起来,还伸手进去试了试。
疑惑道:“凶海十王怎么会躲在邪惑宫?此事邪惑难道不知情么?”
按理来说,邪惑对于自己这座地下宫殿的掌控力,不应该会出现这种情况。倘若方才那蛮人是在邪惑不知情的前提下藏进了邪惑宫,那就说明这血池里应该藏着什么连凶海十王都无法忽视的好处。
不过在他一番感应之下,除了扑面而来的腥臭气息,血池里面根本就没有任何特殊的地方。
那也就是说,邪惑极大概率是知情的。
血池中的好处,早就被那蛮人给吸收干净了。
“不用看了,这只是给那位蛮主准备的见面礼,没有任何特殊之处,单纯只是一些武夫的血液。”
怪人盘膝坐下,慢慢修正自己的身体,同时说道:“不过他确实苏醒得太晚了,按理来说,这家伙应该在关键时刻出手救下邪惑,不知为何会闹到这种程度。”
老者回过神来,沉吟道:“也许他是故意的。”
“锦上添花,必定是不如雪中送炭。”
“就算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