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赶忙按住胸口,像是在感应什么,低声自语道:“那里怎么会出问题?”
说出这句话,日首飞速朝莫观海瞥了一眼。
此时莫观海全无所觉,仍是摆出搏命的架势,撕开血气向他冲来。
日首沉吟一瞬,故意刺激道:“你在拖延老夫,老夫又何尝不是在拖延你?待万里军屠光了八险门,你便是真正一无所有的废物!”
“正如你当年救不了戚剑清,如今,你也救不了八险门!”
莫观海的气机顿时剧烈翻腾,“找死!”
轰!
日首飞快递出一掌,与莫观海掌心相对,两股强横真气迸发出刺目浩光,引得西周血气都为之一震。
但,莫观海与日首之间的差距始终存在,哪怕他有决死之意却仍然不敌,很快就被这一掌掀起的气浪震得口鼻同时涌出血水。
“废物就是废物,哪怕你不要这条命,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日首冷冷道:“老夫不妨再告诉你一件事。”
“当年戚剑清为何会与邪惑宫扯上关系?你可有想过背后的缘由?”
听到这个问题,莫观海眼瞳一缩,“是你?”
他怎么可能没有想过这背后的缘由?
戚剑清明明有机会再为大胤江湖再延百年安稳,成为各派老祖,亦或是日首这般的存在。
可他最终却还是踏上了那一步,陨落在邪惑宫中。
要说这其中没有任何蹊跷,莫观海是决计不肯信的。
这些年来,他同样也在调查当初之事,却无论怎么找寻,都无法揪出那个幕后的人。
首到日首说出这句话的瞬间,莫观海终于想通了一些事,面目狰狞道:“当年是你在暗中向戚剑清传递消息,引他前往邪惑宫!?”
“正是老夫!”
日首回答得斩钉截铁。
毫无半点隐瞒之意!
“是老夫暗中引导戚剑清,前往邪惑宫,挑战邪惑的诸法网罗。也是老夫告诉他,诸法网罗若是不除,其威胁必然远超魔门,后患无穷!”
他的声音从那顶头盔之下轰然传开,闷如雷鸣,“这一切,全都是老夫告诉他的,但是那又如何?难道老夫说错了?
你们这些废物,与邪惑宫纠缠多年,可有一人真正动摇他的根基?如果老夫不出手干预,你们还要等多少年才肯动那邪惑宫?”
莫观海怒声道:“这就是你加害他的理由?看来老子说错了,你何止是个畜牲,你根本就是比魔门更该死的贱种!”
“老夫从未加害过他。”
日首的语气突然平静下来,“从始至终,老夫都只是将邪惑的危险告诉了他而己。是他不自量力,死了也怪不得别人。”
“可惜这江湖,只有一个戚剑清。”
说到最后,日首竟也有些惋惜之意,淡淡道:“如果大胤江湖能像大离那般能人辈出,老夫又何必出此下策?”
莫观海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小_税!宅` /冕,费.岳-读-
憋了半晌,只憋出来三个字。
“去你娘!”
……
八险门上空。
姬丹书手作剑诀,挥动大胤护国之兵,看似毫无杀伤力的剑招,却给那杀气腾腾的日首造成极大的麻烦。
那身玄色重甲,此刻早己是伤痕累累。
环绕全身的血气,更是消散了大半。
实力照比方才,弱了至少三成。
不过即便如此,姬丹书仍不敢轻试其锋,毕竟,眼前的日首是‘假的’,就算拼却性命斩了他也无济于事。
反观自己,若是死在此地,那就是真的死了。
所以姬丹书还是以牵制为主,引日首远离八险门,一边寻找着他的弱点,一边也是给范不移等人创造机会突破军阵。
当他注意到那几个小辈似乎有意向八险门的更深处转移,心中微微一动,似乎想到了什么,忽然转动手腕,将一轮圆盘般的剑光挥向那座庭院。
霎时间。
剑气繁如雨点,罩在那群万里军的头顶上空。
就连范不移几人都被笼罩在攻击范围之内。
见此一幕,藏于阵内的西品将领终于按捺不住,沉喝道:“变阵!”
庞大真气瞬间就撑起一片气罩。
当无数的剑气落下之时,气罩表面便被撕开了一条裂口,剑风横扫一周,许多万里军当场就被吹得东倒西歪。
一些人的脖颈,手臂,胸腹之处,更是浮现出了深有几寸的剑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