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察克闻声转头,看见那名宫人双手捧着红绸包裹的方物快步而来,脸上满是献媚的笑意。′r`a?x~s_w_.¢c!o-m,
“大王!玉玺找到了!”那阉人便是长安城内临时倒戈的内应,名叫钱有德,本是侍奉在中原皇帝跟前的。此刻钱有德面露喜色,对北狄王已是一副忠心事主的模样,全然不似作伪。宁焕在旁也是瞧着稀奇。哈察克更是看着一条好狗似的看着跪在身前的阉人,上前几步取过玉玺:“好。重重有赏。”说罢,得意的回头,挑眉看着独臂悬在那的苏沉:“如今更有功夫寻这厮消遣了。”钱有德起初只顾着献玉玺邀功,待得眼角余光一撇,瞥见祭台上那个吊挂的人影,神色陡然一变。“……!”他眯了眯眼,踱步几步走近,看清那张血肉模糊的脸,“是你!”哈察克阴着脸,冷眼看着他的举动:“还认得出么?你们大巍的[大英雄]?”钱有德是何许机敏的人,立时听出了北狄王语气中的讥讽与恶意,语气陡然变了:“呸!什么英雄!以色侍君,亡国的祸水罢了。”哈察克似乎还是头一遭听说这事,来了兴致:“你说什么?”钱有德道:“宫中的秘辛,难怪大王有所不知。-d~i?n\g~x¨s,w?.·c_o′m`这小子出身卑贱,靠着攀龙附凤一路高升,连龙床也是爬过的。”“当真?”“千真万确,多年前侍奉在长清宫的宫人都晓得的!”钱有德信誓旦旦。哈察克听了哈哈大笑,又一次上前,一把揪起苏沉的头发:“这么说,大巍皇帝宁肯硬抗北狄也不肯把他交出来,压根不是君臣之义,而是图那点床笫之欢咯?”钱有德附和着笑:“想是如此!”哈察克抹了一把苏沉的脸,擦去了一些血污,笑道:“确有几分姿色。”说罢,扭头对着部下喊,“谁想试试大巍皇帝用过的东西?”“模样还可以,可惜是个男的。”“都半死了,你也行?”众人哄笑。哈察克指望看见仇人不堪受辱的模样,可任凭耳边怎样污言秽语,苏沉只是紧闭着眼,全然没有反应。得不到期待的反应,哈察克没了耐心,反而有些懊恼不满起来。钱有德察言观色,又心生歹计:“大王,有一样东西,定能叫这厮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哈察克不耐烦起来:“说。+l/a+n\l_a¨n^w\e¨n+x!u^e^.\c¨o~m¢”钱有德道:“这厮畏水。进了汤池就跟和下了油锅一样。奴才当年曾在宫中伺候他的时候,只能叫人拿布巾一点点擦洗身子。”哈察克被这话勾起了兴趣,看向苏沉,果真瞧出几分畏缩来,心里便有了数。他松了苏沉的头颅,扬手吩咐:“给我把他吊到水池上。”一声令下,苏沉便被拖出祭台,被架着一路往外行去。大理国的宁焕没有跟着人群去,立在原地不知多久,又回头瞧了一眼悬在原地的那条断臂,神情略有些凝重。离太昊台最近的一潭池水深不见底,幽冷森寒,水面泛着轻微波光。池边有一处石制平台,原是旧时用于观花赏鱼歇息之所,如今却成了刑具的一部分。 平台上北狄人将苏沉用绳索和滑轮吊起,然后调转方向,叫他脚底悬空,低头便是幽深的水面。苏沉的身体开始细微地颤抖——不是因伤,不是因寒,而是从骨髓里透出来的恐惧,像是本能压制不住地反扑。他额上冷汗涔涔,唇色泛白,指节青紫。“哈!”哈察克看见这一幕,大为畅快,拄着刀站在平台边缘,仰头大笑,“好歹是个将军,竟然怕水!真是窝囊废。”“给他浸一浸。”手下听命放开绳索,只见绳索带动着滑轮飞快的转动,苏沉整个人噗通一声坠入池中。哈察克眼中泛着精光,等着欣赏他狼狈的丑态。却只见苏沉在池面奋力挣扎了几下,便不再动弹了。眼见那人沉入池面,血污在池面蔓延开来,哈察克急忙叫人将绳索拉紧。北狄人慌忙将他重新吊起,又探了探他的鼻息,只有极为微弱的几丝气了。“大王,只是晕过去了。”哈察克索然无味道:“那就不好玩了。弄醒他。”北狄人对着苏沉的肚子猛捶了几下,那人才总算是重新有了反应,垂着头咳了几口水出来。哈察克见他转醒,还要再来一回,却见被吊起的人笑了。那笑极轻,像水面碎了一圈涟漪,却清晰入耳。哈察克心底腾得生起怒火,皱眉问:“你笑什么?”苏沉缓缓抬起头,脸上的血痕未干,眼底却像埋了一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