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干脆地将那白玉扳指丢到了马车窗外。
苏沉睁大了双眼,瞬间扑向车窗,扒着窗棂探身出去。
外头天光已暗,两侧禁军幽卫骑马相随,马蹄下杂草丛生,哪里找得见太子殿下那枚玉扳指?
静夜无声,而每一下马蹄声都仿佛踏在苏沉的心上。
李致这边倒像扔了一个负担似得神色松快许多,直至见苏沉仍不死心,挣扎着要下马车,才再次欺身上去,将苏沉的手臂反剪,强硬地压进软榻里。
“放……”苏沉此时已病了半个多月,浑身酸软,哪里能敌全力之下的李致,被摁在软榻上毫无还手之力。
“苏沉,醒醒吧。”在他身后,李致的声音听上去平静又冷酷,“大哥已经死了。你无论做什么,他都不会回来的。”
听了这话,苏沉瞬间浑身发抖,不知是出于愤怒还是恐惧。
八年来,他好似一支离弦的箭,一刻不停的朝着当年那个人拉弓的方向奔跑。
哪怕时间一天一天,一年一年的过去,眼前一片混沌,怎么也跑不到那个人所指的结果,他也只能如此。
因为只要它不停下,从某种意义上,它便觉得自己与当年那个人的意志同在。
而一支离弦的箭,一旦停下脚步,便会掉落在地、埋入尘土啊。
所以,谁都不要去阻拦它,在它奔跑到力竭之前,谁都不要用肉身之躯,挡在它的去路前。
苏沉不懂,趋利避害难道不是人人都会的事?为何天底下偏有人要如此犯傻?
“苏沉……”
李致从他身后贴了上来,凑近他耳边低声道,“求你,看看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