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挚又问:“我没办法一次性还你,分期还款行吗?”
安云柒是真没想到,他的日子过得如此贫困潦倒。
不过换位思考一下,也能理解。
一个大三学生,不靠任何人资助,只靠自己兼职赚学费,还要交租吃饭,生活困难也说得过去。
安云柒温声说:“不用还了。”
余挚语气严肃了几分,“一定要还,这是我做人的原则。”
不还钱,又何来借口再跟她见面?
“随便你。”安云柒丢下一句,便快速拉开门,像被鬼追似的,飞奔出去,跑着下楼。
安云柒气喘吁吁地站在路边等车。
昏黄的街灯之下,光影笼罩在她身上,她此刻的心情很复杂。
像余挚这种劣性极坏的男人,根本不值得同情。
她今天一定撞邪了,鬼使神差帮他这么多。
现在想想都后怕,还心有余悸。
安云柒探头看着开来的车辆,远远见到一辆空出租车,她伸手招了招。
上车后,安云柒报了地址。
出租车司机启动车子,扬长而去。
夜已深,道路上的车辆稀少,安云柒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凌晨12点多。
她感觉疲惫,靠在车窗边上闭目养神。
然而,安云柒却不知道,从她上车开始,就被一辆黑色哈雷摩托车跟着。
开摩托车的男人带着黑色头盔,紧跟了安云柒一路。
直到她在安家大门外面下了车,走进别墅里。
摩托车的车主才松一口气,缓缓摘下头盔。
门口的灯光洒落在他身上,有种凄美的孤寂感。
他侧头望着安云柒房间的位置。
等了很久都没见安云柒的房间亮起灯。
他心里莫名的担忧,想了想,掏出手机,拨了号。
手机那头传来乔言心的声音:“挚哥,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余挚温声说:“言心,很抱歉这么晚打扰你。”
“没关系的,我还没睡呢。”
“你能不能打个电话问一下安云柒有没有安全回到家,等会给我发条信息。”
“好的。”乔言心说完,立刻挂断通话。
几分钟后,手机响了。
余挚打开信息。
“挚哥,云柒已经安全回到家。”
余挚把手机放进口袋,抬头再看向安云柒的房间。
依然漆黑一片。
为什么不开灯,是灯泡坏了吗?
他在门口守了一个多小时。
最后,还是因为身上的伤在隐隐作痛,才带上头盔,依依不舍地驱车离开。
——
翌日清晨。
春风夹杂着丝丝花香飘入房间,阳光透过茂盛的树叶,斑驳的影子落在阳台上。
安云柒缓缓睁开眼,看着星空天花板。
相隔多年,久违的感觉,终于回来了。
她从崭新的大床上坐起来,双手扒拉一下长发,抱着膝盖,环绕一圈她失而复得的房间。
管家只要了一天的时间,就把程晓莹赶了出去,给她恢复原貌了。
连窗帘,都是她原来的款色。
她会心一笑,眼底泛泪。
她只是夺回一个房间而已,就这么困难。
若是想夺回这栋别墅,夺回外公的企业和财产,那得付出多少心血和努力,才能做得到?
还有母亲的死亡原因,要从何调查?
安云柒苦恼地冥想,感觉头痛欲裂,又倒在大床上,继续闭上眼休息。
今天,她心情不错。
就奖励自己多睡两个小时吧。
安云柒刚躺下,隐约听到门外面传来嘈杂的声音,像是程晓莹的哭喊声。
她也睡不着了,起了床,披上薄外套走出房门外。
她站在长廊往下看,一楼客厅沙发坐着三人,程晓莹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趴在沙发扶手边上哭。
“我不要读樱花贵族学院,我不要……妈,你再想想办法。”
程姗无奈,语重心长地哄着:“女儿啊!我能想到的办法都想过了,你现在被拉入黑名单,根本报不了名参加高考,你让我怎么帮你?”
安福火冒三丈低吼,“真是丢尽我安家的脸,都发到网上去了,还上了热搜,真有你的,你还没去东大读书呢,就跑去东大校园里显摆,高调张扬,不可一世。”
“爸……”程晓莹委屈地哽咽道:“这视频被剪辑过的,我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