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杨建低头不语,王春生一本正经道。
“好好儿的机械厂不干,跑去抢饲料厂的活儿,杨建,市里领导就是让你这么改革的吗?”
杨建被王春生呵斥的一愣一愣的,虽然饲料厂的商标是陆山河分析过的,合法合规,可是和市里扯上了关系,这一切似乎都没有那么保险了。
而且就这么让他把陆山河卖了,他又不敢也不肯,一来饲料厂那边的利益实打实的落进了自己的口袋,如果深究下去,自己到时候怕也脱不了干系。
二来,现在机械厂的拖拉机订单几乎没有了,都被沿海城市的工厂抢走了,所以仰仗陆山河的收割机和插秧机,这两样东西几乎成了机械厂的主要收入,这要是把陆山河赶走了,市里自己一样不好交代。
看到杨建 不说话,王春生冷冷道:“意识到错误了吗?意识到了,就马上把饲料厂的商标注销,给市里一个交代。”
杨建终于开口了。
“王主任,机械厂也有难处啊,现如今拖拉机订单几乎没有,全厂几百口人还等着吃饭呢,而且我也是看着红星公社那边儿有人搞养殖,这才和陆山河商量着弄了一个饲料厂,补贴一下厂里,我也没想到会和市里的农场有冲突啊。”
王春生冷冷道:“以前不知道,可以谅解,但是现在知道了,我希望你不要执迷不悟,市领导对此事十分重视,改革也不是盲目改革的,如果你们随便可以改,要我们改革办公室做什么?当摆设吗?”
杨建被训的一句话不说,却也没表态,毕竟这事儿他是真的做不了主。
看到杨建这样,王春生心中不由鄙夷。
“行了,先回去好好儿反思一下,这几天汇总一份资料上来,我好汇报给市里,至于那个饲料暂时就别做了。”
杨建从县政府出来,心头不由的笼罩上了一层阴霾。
好日子才刚刚开始,似乎就要结束了。
回到厂里后,杨建急忙去找陆山河。
看到陆山河刚好在办公室,杨建松了口气。
“杨厂长,又出什么事儿了?”
看到杨建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陆山河半开玩笑的问。
杨建苦笑着把王春生找自己的事情说了一遍。
“国有企业改革办公室?什么时候有这个职位了?”
杨建道:“新成立的嘛,这不响应号召嘛,王春生现如今还是副县长不过是兼职办公室主任而已,所以你还是要小心的好,毕竟他作为马冬的舅舅,总会对你有所偏见。”
陆山河仔细询问了关于这个新办公室的职责后,也不由皱起了眉头。
如果真按杨建所说,现在全县的国有企业王春生都能插上一脚,事情还真有点儿不好办了。
看到陆山河表情凝重起来,杨建也不由的紧张起来。
“怎么了?不会连你也没有办法吧?”
如果当初提拔自己的老领导还在的话,杨建还能走关系,可如今他杨建就是个没人管的,想疏通关系也没有门路了。
如果陆山河没办法的话,那饲料厂可就真的危险了。
“和王春生硬刚肯定是不现实的,而且这件事儿我们必须表面同意才行。”
杨建道:“对啊,我就这么和他说的,我说现在厂里不景气,所以不能停的,不过还好他没问饲料厂在哪儿,不然可能他的态度比现在要差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