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河险恶,连那些绝顶入道之太乙,都难以抵抗被天河吞噬的结果——而玉皇所打造的天河战船,却能自由的行于天河之上,其在这一方面,花了多大的心思,耗费了多少的资源,可想而知。
而如此庞大的资源和心思扔进去,那所建立起来的天河水师,他们的职责,却不是镇压敌人,天地之间,也没有什么敌人能在天河之上存在。
天河水师的职责,是驾驭战船巡游天河,将那些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而靠近天河两岸的练气士们劝返。
仅此而已。
可越是如此,那些认为天河当中有着无上机缘的炼气士们,便越是络绎不绝。
“自天河显化以来,便有不知道多少的炼气士,在进无可进的情况下,冒险踏进天河,试图求取那不存在的机缘,然后成为天河当中那无边怨恨的一部分。”
“所以无数年以来,这天河当中渗往天地的天地本源,都源源不断。”
“也正是如此,往天河而来,试图探索天河玄妙的太乙,亦是源源不断——他们却不知,那天河之本源之所以滔滔不绝,就是因为他们的存在。”
“他们死则死矣,倒是苦了天河上巡游的这些水军。”
“一直到大天君显化,接续大罗之路,往天河而来的太乙,才是少了一些。”
伏羲看着天河上的波涛——波涛当中,每炸开的一点泡沫,都是天地之间的一个生灵。
“这些在大天君过后,而放弃往天河一搏的人,说起来,都欠了大天君一条命才是。”
“天河如此险恶,天地之间的诸位大罗们,便不曾想过将这天河给封锁起来?”
“这天河水军的巡游,说是保护那些误入天河的炼气士,但我怎么看着,这反像是引诱那些人往天河而去的诱饵呢?”敖丙的目光落下,看着天河当中,乘风破浪而来的,一队战船。
元天也好,盘天也好,都有着一脉相承的特性——那就是,他们当中的生灵,极具叛逆性。
越是不让他们去做的事,他们就越是想要去坐一坐。
若玉皇他们,真的不想让炼气士们往来天河,那什么都不用做,任由那些炼气士们往来,等那些炼气士们死得多了,却又一无所获,那自然,便不会再有人来天河冒险。
就如同那弱水一般。
可偏偏,玉皇他们,非要打造这么一支天河水军,摆出这么一副遮遮掩掩的架势,还让那些炼气士们知晓,有战船能在天河摇曳,有水师在天河巡游——这不摆明了,是让那些炼气士们踏进天河吗?
“那大天君觉得,天河当中,有隐秘吗?”伏羲不答,却提出另外的一个问题。
“我觉得是有的。”伏羲自问自答。
“不只是我,而是这天地之间,几乎所有的道友们,都认为这天河当中,藏了莫大的隐秘。”
“天河当中的一切,都来源于太古的那一场倾天之水灾——水灾之下,天地之间的生灵,万不存一。”
“直到娲皇补天,天地万物,重新显化。”
“而那一场水灾,也被收束,化作而今的天河。”
“但是,数量对不上。”伏羲伸手在天河当中一捞,便捞出一团水花来,旁边经过的巡河水师,丝毫不曾察觉到伏羲和敖丙的存在。
“有道友计算过,按照四天柱上流淌下来的天地本源,已经超过了水灾所卷走的那些生灵之数倍。”
“按常理,这天河,早就该已经枯寂了。”
“可实际上呢,天河依旧波涛汹涌。”
“无数年之前,天河的水势如何,无数年过后,天河的水势,也依旧如此,无增无减。”
“其存在,赫然是比大罗,还要来得永恒一般。”
“所以很多道友都觉得,天河当中藏了莫大的隐秘——那隐秘,也许就包含了大罗通往圣人的玄妙。”
“天河开辟过后,那无数的,死在天河当中的太乙,便是天地之间诸多道友的眼睛,是他们探索天河的棋子。”
“奈何,无论是这些棋子也好,还是那些道友们主动出手也好,都没有任何人能触及到天河当中隐藏的秘密。”
伏羲唏嘘着。
“诶,大天君闻此隐秘,便丝毫的诧异都没有么?”伏羲突然转过头,目光落到敖丙的脸上。
“我应该诧异么?”敖丙同样看着眼前的伏羲。
天河当中有隐秘,这不是理所应当的事吗?
毕竟,天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