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树海窝在炕上,吧嗒着烟袋,嘴里吞云吐雾:“你这是自己吓自己,一个赔钱货能翻出多大的风浪来。”
臻美莲抱怨道:“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了,你下午咋没去做工?一个下午十五块钱呢!”
张树海烦躁地啧了一声,臻美莲便也不敢再多说了。
两人晚上对付了一口就准备入睡了。
只是迷迷糊糊间,不知从哪里传来“咚、咚、咚”的声音。
那声音不大,却扰人安眠。仿佛敲在人心底,令人心发慌。
臻美莲白天被血玉珂吓到了,有点害怕,推了推张树海:“什么声音啊,你去看看。”
张树海嘟囔了几句,但还是爬起来出去看了看。
刚一打开屋门,他就僵在了原地。
“咋了,你站门口干啥呢?”
张树海一言不发。
他死死地盯着眼前的东西,一张脸被吓得惨白惨白的,手脚都像是灌了铅似的根本动弹不得。
他想尖叫,想大喊,想疯狂地跑掉。
可是恐惧束缚住了他的身体,让他一动也不敢动。
只见门口立着两条血淋淋的孩童小腿,已经被什么东西碾压得血肉模糊了。脚尖向里,似乎想要进屋子里。
“到底咋了?”
臻美莲下了炕哆哆嗦嗦地过来,还没靠近,张树海就已经吓晕了过去,摔倒在地上。
而被他挡住的两条小腿,就那么一下子冲进了臻美莲的视网膜。
“妈妈!”
孩童的叫声在屋子里回响。
“啊!”
臻美莲两眼一翻也昏死过去。
两条小腿“咚咚咚”地又自己跑开了。
而等张树海和臻美莲醒来后,两人吓得半死。
也不敢再住这个房子了,匆匆收拾了一下就连滚带爬地跑到了附近亲戚家住。
本以为这样就安全了。
但不管去哪里住,只要他们两个一闭上眼睛,“咚咚咚”的声音就开始在屋子里回响,仿佛迷路的孩子找不到方向在乱闯。
可等两人睁开眼去看,却发现屋子里什么都没有。
但那声音分明就是在身边响起的!
本来两人觉得害怕也不是办法,不就是两条腿吗,拿刀砍拿火烧总有办法对付的!
现在连实物都看不见了,这还怎么搞得过!
“咚咚咚”的声音还在继续。
诡异的气氛在蔓延……
两人根本不知道,就在头顶,一双小腿正在来回地跑来跑去。
“啊啊啊!我受不了了!她的腿又不是我们弄折的,她人也没死,这是作的哪门子的妖啊!”
臻美莲被吓急了,一把丢开被子,疯狂地大叫。
“我人就站在这了,你能把我怎么样!有本事就出来啊!我就不信了,我这个妈还管不了你这个畜生了!”
屋里一片寂静。
张树海对着自己老婆竖起大拇指:“你真行啊,连这玩意都不怕……”
话还没说完,门窗紧闭的屋子里忽然狂风大作,夹杂着小孩尖细的尖叫声。
白色的墙面上出现了无数个血色的脚印,而且脚印越来越多,还在流淌着血水。
空气里弥漫着血腥味,气温冷得下人。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两人嗷嗷大叫了两声,再次昏厥过去。
亲戚被他们吵醒,觉得两人实在太闹腾,也不让他们借住了,等人一醒就把人赶了出去。
两人无处可去,而且就算去了别人家也逃不掉,便又心惊胆战地回到了家中……
血玉珂吃着过往的好心人施舍的面包,满意地折磨了两人两天两夜。
而后,她将臻美莲的头发捏成了粉末,丢进了画好的阵法里。
与此同时,一直围绕在臻美莲和张树海两人耳边的“咚咚咚”的声音终于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缕肉眼看不到的黑气笼罩在两人头顶。
而血玉珂这边,也被那个捡破烂的老头带回了家中。
捡破烂的老郑头每天都要从那个公园里经过,已经盯了血玉珂两天了。
确认这个孩子的确是被人抛弃了以后,老郑头才出手。
血玉珂坐在老郑头捡破烂的三轮车上,盯着他的后脑勺恶劣一笑。
恶人就得恶人磨。
她眼睛一转,抓起屁股下边老郑头白天收的纸壳开始撕着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