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骡车和牛车哪个快啊?骡车能拉多重的东西,如果像我们这么多人坐在车上,骡子不会走不动吧?”
“当然是骡车快……”
一老一少就这么天马行空一顿瞎聊,聊着聊着就到了公社。·微!趣?小¨税\ ¢罪′新/漳+结?哽~薪,筷·
牛车在供销社门口停下,苏长河和卫阳骑车更快,两人已经等在门口了,马蕙兰给苏月把围巾拉上,“说一路话,也不怕灌了风。”
苏月哈了口热气,“我背着风呢,而且一车人,我旁边就是大舅妈,大舅妈都给我挡着呢!”
她朝她爸跑过去,“爸,咱先去哪儿?”
马老太太也在问闺女,“你们去哪儿?不去供销社?”
其实家里还真不缺什么,年底老苏忙着销售,见天在外面跑,不是省城就是沪市,有时候看到点什么就给买回来了。
马蕙兰想了想,道:“妈你们去吧,我们先去躺邮局,回头再逛逛。”
过年了,他们不去老苏家过年,总得给苏老爷子苏老太太寄点东西,还有严教授,老先生对她闺女是真好,都快拿她当半个学生了。′兰?兰_闻.血. ?埂/薪?最-全.
她闺女那人,想一出是一出,比方早前说想试试配鸡饲料和药水,后来又看什么肥料,反正就是问题可多了。
可她给严教授打电话,严教授回回都惯着她,不是托同事,就是找朋友,各种书籍都给寄来两个麻袋,中间还写信来,问有没有哪里看不懂。
就说这么负责、这么关心她闺女的人,他们不把人家当长辈对待,都是他们没良心。
到了邮局,东西照例还是写的苏长丽的地址,苏长河附上一封信,写明哪样东西都是给谁的,顺带汇了钱过去,让苏长丽转交给老两口。
寄完东西,苏家四口就没什么事了,但既然来都来了,那就逛逛呗。
红旗公社真的很小,只有一条主街,街上最繁华的地段就是供销社、国营饭店,再往前还有个理发店,就是想多逛逛也没地方逛,总不能去医院吧?
哎,等下,前面那个是,“澡堂子!”
苏月激动起来,“妈,咱们去洗个澡吧!”
没有热水器,没有空调,冬天洗澡洗头可太艰难了,那真是全靠毅力。·顽_夲_鰰`戦^ ¢庚`新/最!全,
马蕙兰欲言又止,“……你不会想洗的。”
“为什么?在这儿洗了回家就不用费事了。”
“好吧。”马蕙兰看了看苏长河和卫阳,“你俩在这儿等着?”
“为啥等着?我爸和小卫叔也洗个澡呗,旁边不就是男澡堂?”
卫阳也有这个疑惑,洗个澡又不贵,他可不认为长河哥舍不得这点钱。
苏长河神神秘秘地笑了笑,他抬起胳膊,看着手表,数道:“一、二、三、四、五……”
“五”字刚落下,澡堂子里冲出来一个人,不是苏月又是谁?
苏月一脸受到惊吓的样子,马蕙兰跟着她出来,笑道:“我就说你不想洗吧。”
苏月看看她,再看看笑得欢乐的亲爹,“我哪知道里面是那样……”
一个大水池,里面都是人,每个人都脱光光,一眼扫过去,全是白花花的肉.体。
苏长河看她垂头丧气,道:“好了,不就是想洗澡吗?回家我把煤炉子挪到房间,找你外婆借个帐子,再多烧点热水,热气一熏,洗完澡就钻被窝里,保证不冷!”
也只能这样了,让苏月进去洗,她也有点适应不了,主要是那么多人在同一个水池洗,都不知道澡堂多久换一次水。
还是回家洗吧,她宁愿冷一点。
洗澡的事泡汤,也没啥可转的,苏月神情怏怏,“还是去供销社吧,起码那里热闹。”
苏长河揉了揉她脑袋:“等会儿,还有个地方没去呢。”
什么地方?
照相馆!
苏月还从来不知道公社竟然有个照相馆,马蕙兰也不知道,她新奇地看着里面的背景墙,就是一面光秃秃的白墙,上面有滑轮,原先应该有幕布,就是不知道是什么样儿的。
马蕙兰突然笑了笑,苏长河看着她脸上的笑容,嘴角也不由上扬,他凑近,压低声音道:“是不是和咱们当年有点像?”
“当年可比这儿人多,咱们还排队呢。”
两人说的是他们拍结婚照的事,那时候照相馆还不像后世遍地开花,苏长河特地找了一家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