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交易大厅,在这一瞬间仿沸腾起来。
这些反应快的人虽然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可那巨大的低位买盘,至少说明一件事,那就是震旦系和北洋系的公司似乎都出现了什么问题,虽然他们已经无法为持股价,可也不愿这些公司的股票跌破他们的价格底线,还想要在低价位护盘。
在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之前,自然是要先把自己的钱拿回来,哪怕它们几乎在一瞬间就把这一个多月的涨幅跌的一干二净,甚至还远远超出了,许多人在现价卖出不仅没赚到钱,甚至还亏本了,也一样要落袋为安。
在这些人的带动下,那些还闪烁着红色灯光的股票价格也都快速开始下落,以至于不只是已经差不多在一瞬间同时变绿的北洋系和震旦系的那些公司股票,所有在这个北洋证券交易所上市的公司的股票,全都被带动下跌,而且还是飞速下跌。
有些不同的是,这些非震旦和北洋系的公司、工厂的股票,虽然股价在快速下跌,可它们并没有出现明显的接盘,直到它们的股价差不多跌到五成后,才有少量买盘出现,开始吸纳这些股票。
虽然已经出现接盘,可由于抛盘汹涌而出,少量的接盘根本无法挡住这些恐慌性涌出的抛盘,这些公司的股票还是不住在下跌。
由于这些非震旦和北洋系的股票依然在节节下落,大厅内的恐慌气氛更加浓重,甚至已经开始有抛盘开始冲击震旦和北洋系那些有大笔接盘的股票。
只是这些股票的接盘力量极大,数万抛盘刚刚被打没,随既就会再次出现更多数量的接盘等在那个价位上。
那五家最先下跌,甚至跌幅还极大的股票,倒是在上百万接盘的护持下,最为坚挺。
只要被吃掉上万股的接盘,几乎立即就会出现两倍于刚刚减少的数量补上去。
这些股票就犹如定海神针一般,牢牢站在那个位置上,既不升高,也不允许股价继续下跌。
仅仅经过短暂的试探,场内恐慌性涌出的抛盘就开始减少,最终在收盘前十分钟左右,就彻底没有人在会继续抛出北洋系或者震旦系的股票了。
看着大厅中疯狂的人群中,已经有开始或者顿足捶胸,或者呆若木鸡,甚至还有许多歇斯底里的人,杨士骧有些不忍地说。“大帅,咱们的资金足够,为什么不连其它股票也一同护住!说到底,这一次下跌,怎么说也是咱们引发的。”
杨士骧的话,让已经被大厅中疯狂的场面惊得怔住了的周学熙和唐绍仪,也不由看向滕毓藻,等着滕毓藻的解释。滕毓藻苦笑着说,“莲府,咱们所谓的资金充裕,也只是指纸钞充裕。”
“虽然金币、银元也有不少数量,甚至还有大笔刚刚兑换回来的金、银,以及剩下的一千多万美元,可这些资金是要用来兑付银行遭挤兑的,暂时还是不能动。”
“一旦搞不好,这些金银和美元就会全砸进纸钞里没了。”
滕毓藻叹口气,“咱们毕竟只是山东直隶两省的一家地方银行,比不得户部银行,人家可是代表朝廷的,有朝廷的信誉和税赋做担保。”
“朝廷有什么信誉!”滕毓藻身后的唐绍仪低声说道。
跟随滕毓藻这一年多,几乎每天都要和直军的军人们打交道,见惯了那些军人们毫无顾忌的诋毁朝廷的言辞,以至于如今的唐绍仪,对于这些大不敬的话,已经并不以为意了。
见滕毓藻没有制止他,唐绍仪接着说道。
“虽然山东的税赋还变化不大,可咱们直隶这两年发展极快,去年的税赋就已经超过两千万,今年的税赋突破三千万全无问题,再有三五年的时间,仅咱们一省就足以到达如今朝廷的全年税赋。”
“就它们几十年还维持在八千万到一亿出头的水准,信誉又值几何”
唐绍仪的话,让杨士骧也不由感慨地点头说。
“大帅推行洋务,虽然有资金支持,可确实是国内自开始推行洋务以来,效果最明显的,不管是当年的李中堂,还是现在的张香涛,都不可同大帅相比。”
“只是.”
杨士骧后面的话没有接着说下去,只是重重叹了一口气。
众人都清楚杨士骧没说出的意思,那就是滕毓藻始终不愿现在就着手考虑推行宪政。
推行宪政这件事,现在在北洋系内,已经基本达成共识,只是滕毓藻始终就不置可否,从未表态。
对于只说了半截话的杨士琦,滕毓藻并没理会,而是看了看腕上的手表,见时间已经接近三点,就把目光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