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西洋乐器的奏乐声传进包厢。
杨士琦笑着说,“大帅,现在武卫右军和顺天府绿营共同守卫京城,为了迎接太后西狩归来,袁世凯可是下了大本钱,听说他搞了一个西洋军乐队,还从威海请来英国军舰上的教习传授技艺,据说袁世凯买这些西洋乐器就花了两万多两银子。”
虽然吹奏的还有些不协调,可在滕毓藻听来,这些刚刚熟悉西洋乐器的武卫右军的人,已经吹的蛮不错了。
透过正在缓慢进站的火车车窗,滕毓藻可一看到马家堡车站的洋灰站台上,不仅清扫的干干净净,甚至还用水清洗过,几乎一尘不染,在阳光下的照耀下,甚至还发出一层光亮。
车站站台上早已布满了迎接慈禧归京的人群,两侧扶着刀枪跪在站台上的是密密麻麻的顺天府的绿营兵。
中间的一群官员,则是没有来得及跟随慈禧西狩而躲到城外各县甚至河南等地,如今已经从各处回到京师的京城官员,这些官员的品级都不高,多是四品以下的官员,品级最高的就是站在中间的以荣禄和顺天府府尹陈夔龙为首的官员。
另外一群人最为显眼,那就是身穿武卫右军灰色军装、手捧着光闪闪西洋乐器,正在卖力吹奏的袁世凯的军乐队。
滕毓藻笑着说,“袁世凯的这个军乐队还是不错的,前锋军也应该有一个这样的军乐队。”
杨士琦从怀里掏出一块怀表看了一眼,笑着对滕毓藻说道,“大帅,这个杰多第还真有些本事,这时间拿捏的十分精准,现在正好就是午后两点,咱们这一千两银子看样子是省不下了。”
滕毓藻刚刚已经瞥了一眼自己腕上的手表,知道很准时,也笑着说。
“杏城,这个银子可用不着咱们来出,准点到达,太后那里一定会有赏赐的,数额恐怕还要远远多于咱们许下的一千两银子。”滕毓藻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又对杨士琦道。
“杏城,咱们在铁路方面铺的摊子太大,仅靠咱们自己的人是一定不行的,还要在欧美高薪聘请一些工程技术人员,咱们的人也可以多学学人家的技术。”
“另外,那个在山海关的《北洋铁路学堂》要迁到天津来,不仅要尽快恢复办学,还要扩大招生,师资不足也可聘请洋人。”
交待完杨士琦然后才又笑着说道,“走吧,咱们也该下去了。”
滕毓藻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整了整身上没有军衔的军装,又看了一眼脚上依旧闪着光亮的马靴,然后率先走出包厢。
在保定一切都要滕毓藻操办,可如今到了京城他就要靠到后面,带着杨士琦下车后,先去同荣禄和顺天府巡抚见面打过招呼,然后就混在同样刚刚下车的那一群王公大臣之中,等着慈禧下车。
对于荣禄,滕毓藻一直持礼甚佳,毕竟荣禄曾经做过他的上司,而且对他有拔擢之恩,可对于陈夔龙,滕毓藻只是礼节性滴点点头。
对于陈夔龙,滕毓藻并不是冷淡,而是他很清楚,陈夔龙的夫人是奕匡福晋的干女儿,这个陈夔龙也就是奕匡的干姑爷,同奕匡走得很近,对于这个人滕毓藻觉得没有必要和他过于亲近。
首先下车的是已经升为御膳房掌案,三品顶戴的小德张,小德张身后还跟着两个捧着上盖红绸漆盘的小太监。
小德张下车后,目光在一众官员中寻找了好半天,才找到滕毓藻所在位置,然后带着两个小太监疾步来到滕毓藻身前,满脸笑容地给滕毓藻打了一个千,才细声说道。
“滕中堂,太后说了,专列准时到达,多亏滕中堂调度有方,铁路上做事也勤勉周全,太后发下赏赐,赏铁路方面五千两银子,另赐杰多第双龙宝星勋章一枚。”
随着晚清的国门日渐敞开,中外交往日益增多,外国官员多以本国勋章相赠,而大清的赏赐之物与国际惯例不符。
光绪十七年,总理各国事务衙门奏请勋章章程,建议以国旗为蓝本,设计了土洋结合的双龙宝星勋章。
恭亲王奕訢为此拟定了五等十一级的《宝星章程》。
自此,中国最早的勋章——双龙宝星勋章便诞生了。
早期宝星勋章多是因人而制,即需要颁发的时候才由内务府制作,因此他们之间形制迥异,版别繁多,随意性较大,而且与各国通行的芒光星章的形制相去甚远。
光绪二十二年,结合世界各国勋章的通行式样,重新规定了勋章样式,在保留了原先区分等级的东珠、红珊瑚和蓝宝石,以及双龙、如意云纹、满汉文等,统一将勋章改为六角星芒,同时,开始区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