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对于突变的情况,卫靖海有些不知所措了,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了。
卫靖海的状态,滕毓藻还是能理解的,他并不认为卫靖海此时的状态,不适合担任副参谋长职务。
毕竟,就在几个月前,卫靖海还只是一个《北洋武备学堂》的学生。
按照原定突围计划,刘玉枳的第一混成协,在今晚会运动到阜成门外的日军身后,在城里的前锋军主力突围时,第一混成协就会从日军第九师团背后突然发起攻击,从背后夹击日军第九师团主力。
只不过,如今这一切都落空了,刘玉枳的第一混成协也不得不由暗转明,失去了作为杀招的意义。
凌晨的突围战,滕毓藻最主要目的,其实就是要重创阜成门外的日军的第九师团,为了给突围创造更好的条件,这才在东城发起对德军的攻击。
甚至,在东城战场形势紧张时,滕毓藻都没有轻易动用他准备用来打击日军的第二、第三两个混成协。
可如今,他这积蓄了充足力量的一记重拳,竟然犹如打在了棉花上。
滕毓藻略微思索了一会,果断地说道。
“这是咱们在东城打的太狠了点,让洋鬼子感到害怕了,担心咱们很可能趁势对他们展开进攻,各个击破他们的围城部队,这才连夜开始集中兵力。”
“既然如此,咱们就暂时放过这个日军第九师团,既然甘军也已经离开,咱们也按原计划,开始组织部队撤离吧。”
三天后的早上,山西太原巡抚衙门。
辰时近半,两顶轿子不约而同来到巡抚衙门外。
这两顶轿子,一个是八人抬的绿呢大轿,另一顶则是四人抬的轿子。
八人抬的大轿上,下来的是一身郡王朝服的端郡王载漪,四人抬的轿子上则是身穿一品文官服饰的荣禄。
载漪步履轻盈地走下轿子,甚至没有用随行的戈什哈搀扶,只不过,载漪脸上的神色,却很有些复杂。而荣禄的身体近来一向不是很好,下轿时步履就要缓慢得多。
载漪紧走几步上前搀扶住荣禄,这让荣禄大感诧异,不过随即也就明白了载漪的心思。
如今以不同于以往,慈禧对主战的军机大臣和朝臣勋贵们的态度,现在很有些冷淡,载漪现在夹起尾巴来,是很正常的事情。
虽然心中如此想着,可荣禄还是忙给载漪见礼。
却被载漪一把拉住,笑着说,“荣大人,伱我同朝为官,现今有是多事之秋,朝中大小事情,还都需你我二人互相维护,我们就不要讲这些虚礼了。”
载漪肯放低身段,荣禄自然也不会坚持。
不等荣禄发问,载漪就似笑非笑地问荣禄道。
“荣大人想必也是为了京城的事情要见太后吧?”
滕毓藻的折子,不管是发给军机处的,还是发给慈禧的,都要经过军机处,按理说载漪不拿出奏折,滕毓藻折子里的内容,荣禄是不应该知道的。
可是今时不同往日,军机处名义上还是他为首辅,可刚毅这个左膀右臂,已经连续腹泻不止多日,人已经瘦的骨瘦伶仃不说,连神思都有些恍惚,恐就要命不久矣!
刚毅不能理事,徐桐又身死,再加上军机处另一干将,军机大臣、总理各国通商事务大臣、刑部尚书兼顺天府府尹赵舒翘,在没有明确任何罪名情况下,就已经在几天前突然被慈禧罢官,搞得军机处人人自危,许多人已经开始选择退路了。
据载漪所知,现在就有许多人开始暗中接纳荣禄,所以最晚才到的滕毓藻的奏折内容,荣禄必定以经知悉。
见载漪如此直接了当,荣禄也不隐瞒,点头说道。
“正是。”
载漪暗中观察荣禄脸上神情,只不过荣禄脸上神色平静如水,没有丝毫波澜,这让载漪不由有些失望。
说着又伸手一让道,“端郡王请先行。”
虽然滕毓藻的奏折昨晚就到了,而且滕毓藻所奏报的是大事情,可两人都不约而同地选择在辰时近半前来,这并不是没有原因。
慈禧每天的作息极有规律,每日凌晨三点准时起床。
如果某一天慈禧没有按时起床,那就需要她身边的宫女们把她叫醒。
宫女们还不能直接大声的喊,而是要轻轻的在她床边,一次一次的喊“老佛爷吉祥。”,一直喊到她从梦中醒来为止。
慈禧起床后的第二件事,就是洗漱。
普通人大概五分钟能完事,但是慈禧太后足足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