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更人衙门后墙外,一条青苔斑驳的石径蜿蜒通向深处。~x?h·u/l_i-a\n,.+c/o′m_
这处被称作“哑院”的偏僻角落,常年笼罩在衙门投下的阴影中,一路上没遇见一个人,哪怕是一名杂役。
推开吱呀作响的院门,扑面而来的是混杂着泥土与药香的气息。
院内唯一的小屋门窗紧闭,门外没有护卫,屋门也没有上锁,因此两人很轻松就推门走了进去,陈年的檀木气息裹挟着某种刺鼻的药味扑面而来。
房间内很是安静,床榻上躺着一位中年男人,男子形销骨立,杂乱的络腮胡间隐约可见青灰色的面容。
他胸口的起伏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枯枝般的手指紧紧攥着。
尽管来人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屋内格外清晰,男人却连睫毛都未曾颤动,仿佛被某种神秘力量禁锢在永恒的梦境中。
床头的油灯将他的影子投在斑驳的墙面上,那扭曲的影子竟似在诡异地蠕动。
不听从云奕头顶跳下,轻盈的落在地上,然后三两步来到床榻旁,尾尖那簇毛在黑暗中划出流光,精准点在男人眉心上。
云奕则是四下打量着屋子,指尖抚过榆木桌沿,虽说陈列简单,但却是保持的十分整洁,显然是有人时常打理。!3^8+看?书~网? +首\发\
而且无论是院内还是屋内,都能闻到草药的味道,只是不见药罐,看样子也是人送到这里的。
这是云奕离开前嘱托的事情,不曾想竟会被如此认真的对待。
姚沛暖眉目间满是关心和焦急,她十指紧握,守在一旁一言不发的盯着不听。
片刻的功夫,那毛茸茸的尾巴微微颤动,离开男人以后如蛇前行,弯了几个弯,然后摆了下来。
“和离开时候相比,他的识海更加破败了,不过进展比本大爷所料想的更慢,看来范小子上了心,用什么东西维护了。”
此番言语,也是让云奕和姚沛暖都松了口气。
姚沛暖迫不及待的从布袋中拿出那一枚她贴身放置的,内有荧光的嫩绿叶子。
“不听先生,现在,我该做什么?!”
“别急别急。”
不听摇摇尾巴,思索着。
“如果他是云小子这般的修行者,此物直接使用道有效果,可他就是个普通人,没有精神力的修行,无法掌控识海,自然不能这般直接。”
说着,不听朝着云奕使了使眼色。
“云小子,你现在能否完整的描绘那冥想图的一角?”
见云奕点头,不听嘴角微微上扬。/微?趣~小^说+网′ *更_新′最.全.
“我就知道,那你尝试着,用精神力在体外勾画冥想图!”
尽管此前没有这么做过,而且用精神力在外部勾画冥想图这样的事情听起来有些匪夷所思,但云奕还是选择相信不听,直接在原地盘膝坐下。
感受到云奕的精神力蔓延开来,不听那条蓬松的尾巴突然绷直,尾尖的金毛无风自动,在空气中划出几道淡金色的残影。
只见那尾巴先是如灵蛇般昂首,重新在距离男人眉心三寸处悬停。
随着一声几不可闻的“叮”声,尾尖突然分裂出七根细若发丝的金线,每根金线都蜿蜒出不同的轨迹。
有的呈螺旋状盘旋而下,有的如柳枝般轻柔摆动,最奇特的是中间那根竟自行打了个复杂的如意结。
这些金线在接触到男人皮肤的瞬间,突然迸发出萤火虫般的微光,将他整张脸映照得忽明忽暗。
当最后一丝金光没入印堂穴,不听的尾巴突然像被抽走筋骨般软软垂下。
不听的幽绿色的瞳孔微微收缩,转头对云奕发出声带着颤音的“喵呜”,同时用前爪指了指自己失去光泽的尾巴,又指了指男人开始泛红的脸颊。
只不过云奕现在没有回应的机会,这冥想图的一角本就特殊,勾画起来对精神力的消耗十分迅速,更何况是在体外。
若不是自己修为又有所精进,恐怕坚持不到一半,便会昏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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噔噔噔。
门外传来靴子的声音,本就是人迹罕至的院子,声音也就变得更加刺耳,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紧绷的鼓面上。
一身深色差服的范特西,看着迎面从屋内走出来的云奕,先是一愣,然后不可置信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你…你到底吃了什么好东西,修为怎会增长的如此之快?!”
云奕若有所思地揉捏着自己的下巴。
按照不听的说法,他现在有诸多手段加持自身,除非是超凡境的高修,还要仔细探查才能有所发现,一般人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