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这世上少有的,拥有隆重仪式的告别。
以及事后威士忌走生路,她走死路,何尝又不是一种实际意义上的各走各路。灰原哀打心底里认为乌丸苍信不会那么好心的放过她。但她并没有开口,而是沉默等待着通讯另一头的乌丸苍信提出他的要求。漂亮的眼眸里闪烁着淡淡的从容和死意。“不急,到时候我会告诉你们的,两位可以先欣赏一下今晚的月色。”话音落下,灰原哀和毛利兰同时听到了通讯被单方面切断的声音。头悬利剑的感觉油然而生。另一头,乌丸苍信挂断通讯后,紧接着便低声咳嗽了起来。杵在乌丸苍信身边的三人犹如只长了鼻子呼吸的木头桩子,对于乌丸苍信当着他们面所说的话全都充耳不闻。只认真执行着观测乌丸苍信身体状况的命令。眉眼间的相似和如出一辙的表情令三人看起来更像是同一个生产流水线制造出来的产品。他们眼中没有丝毫作为人的情感,周身气息更是近乎乌丸苍信此刻躺着的那张沙发。没有一丁点鲜活人气。比起乌丸苍信偶尔展露出来的那份漠然神性,三人身上只有冰冷。如同金属般的冰冷。又一个半小时观察时间过去了,其中一个年纪略大些的中年男人几乎是掐着表从兜里掏出笔。然后在一份特别装订的册子上唰唰唰写了一连串的字。另一个年轻些的男人则开始忙碌着给乌丸苍信进行测体温,量血压等工作。随着一串又一串数字被年轻男人报出来,中年男人手上那本册子很快就写满了一页。翻页的声音在安静的屋子里显得尤为清晰。剩下的年轻女人在此期间准备好了一杯水,等到中年男人记录完毕,这杯水也到了乌丸苍信手上。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仿佛已经做了无数遍。乌丸苍信接过水喝了一两口,然后重新躺回沙发上。将桌子上那堆医药用品以及边上三个继续牢牢盯着自己,进入到下一个半小时观察状态中的木桩子一概无视。全当不存在。这次试的药和去年莓国那回显然不是一个档次。仅仅只是开始测试阶段,就出现了让乌丸苍信明显感到不适的不良反应。但他很清楚,这次可不会像上次那样轻易结束。不然,派来的人也不会是…西斜的阳光在客厅里拉出长长的光影。一部分照在了乌丸苍信的身上,一部分照在了客厅桌子上。就在他眼睛半睁半合,快要完全闭上之际,耳麦里新连接的私人通讯让乌丸苍信半倦半烦躁的睁开眼。“琴酒,你是赶着时间想给我说完遗言好上路吗?”乌丸苍信的声音里难得带上了烦躁的情绪,电话那头的琴酒亦是罕见沉默。此刻的他坐在爱车保时捷356a的副驾上,车窗外是雾散后开始大规模行动的警察。停留在露天停车位上,关灯熄火的保时捷356a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除了他,车上再没有第二个人。本该坐着伏特加的驾驶座上空无一人。“你那里出什么状况了?”过去的琴酒不会问这个问题,因为他熟悉的威士忌对人一贯冷漠,嘴里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有他的目的。这种对着他张嘴就是直白诅咒,言辞尖锐刻薄,气得人青筋直跳的情绪化举动,在他的记忆里,已经是很久的过去了。然而再度重温这种熟悉感,琴酒却只觉得心惊。这种少见的,将自身情绪暴露在他面前的举动,距离他知道的上一次,已经间隔了足足有十几年的时间。琴酒冷硬的声线将一句好好的疑问句带上了浓厚的质问氛围。听懂关心的乌丸苍信眨了眨眼,借此机会将心底莫名升起的烦躁使劲儿往下压了压。“看样子你真的很闲啊,不忙着赶紧离开西摩多,居然有功夫管别人的闲事。”电话另一头的声音恢复成了他熟悉的冷淡模样,但琴酒却再一次意识到威士忌那里出得问题绝对不小。通讯时的那两声咳嗽,言语中无意识流露出来的那一丝暴躁情绪,还有现在避而不谈的态度…知道自己再怎么问,威士忌嘴里也不会向他吐露一句实话的琴酒不再开口。转而快速回忆今晚和威士忌通讯时的每一帧内容。“大哥~大哥~”车外“哒哒哒”的跑步声和紧接着传来的熟悉声音打断了琴酒心头浮起的无数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