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山河踉跄着抹去嘴角黑血,焚天镜碎片在掌心割出狰狞血痕。
他死死盯着百米外并肩而立的叶天明与云清瑶,喉间发出困兽般的低吼。体内暴走的反噬灵力正在撕扯经脉,可最让他发狂的是四周光幕外此起彼伏的嘘声。那些曾对赤焰宗卑躬屈膝的小门派,此刻竟敢对着光幕指指点点!他的拳头紧握,眼睛赤红。要不是仅存的理智让他忍住,他真是恨不得叫上所有与赤焰宗交好的修士全力抹杀了叶天明!“山河兄何必动怒?”浑厚的男声裹挟着腥风突然炸响,他身旁东侧结界轰然破碎。裂地魔熊撞碎旁边的山石跃到他的身边,铁爪在地面犁出深沟。兽王宗宗主熊破天踏着魔熊背脊凌空落下,玄铁重铠上还挂着未干的血渍,阴森森的看着叶天明。……不远处的天哲阁宗主温天御脸色苍白,气息萎靡,他的副手也是浑身浴血,似乎随时都会被淘汰!兽王宗副宗主殷峰如幽灵般望着两人,眼中如猫戏老鼠一般。殷峰袖中滑出半截白骨笛,指尖轻抚过笛身篆刻的兽纹,嘴角勾起蛇信般的冷笑。他忽而旋身化作三道残影,温天御手中断水剑仓促劈向左侧虚影,真正的鬼爪却从右侧撕裂他肩头锦袍。“温宗主这招分光掠影,真像是孩童捉迷藏的把式。”下一秒,他的白骨笛点向温天御的檀中穴,顿时温天御如提线木偶般僵直跪地。殷峰靴尖挑起他的下颌,让观战修士看清其满眼血污的面容,“诸位且看,天哲阁的宗主还真像条搁浅的咸鱼呀!哈哈哈!”这样的羞辱,分明是把天哲阁的脸面踩在地上,踏进泥里。光幕影像之外,诸多势力全都被这一幕吸引了视线!宗门大比,就是一个残酷的比斗场!天哲阁在省城之内,可是排得上名号的强大宗门。可现在,他们的宗主和副宗主却一同被人羞辱,如猫戏老鼠一般狼狈。只怕,从此以后,他们多年积累的威严都要尽数丧失了!“杀人不过头点地,这兽王宗的人还真是欺负人啊!”“谁说不是呢?宗主和副宗主被这么羞辱,只怕以后天哲阁的人都再也抬不起头了!”……不少修士纷纷议论,目光还不约而同飘向了不远处的天哲阁天骄温玉。曾经的翩翩君子,温润如玉,此刻却眼睛充血,头发凌乱。若非是他们这些人没法进入到比斗世界里去,只怕此刻的温玉早就冲进去了!比斗空间之内,温天御如同血淋淋的困兽,瞬间暴喝挥剑,斩向了殷峰。他本就伤势严重,此刻,出手,那剑锋还未接近殷峰,就被他的骨笛轻巧架住。下一秒,殷峰袖中灵气闪动,猛地射出五条碧磷蛇。那毒牙精准刺入他四肢关节,既不见血亦不致命,偏教他浑身抽搐如风中残烛。“老子最喜看你这样的上位者摇尾乞怜了,来,给老子学学狗叫,老子就留你一命,如何?”温天御发冠散落,踉跄跌入泥泞。周围顿时爆发出一阵哄笑。 殷峰也更加得意。他将白骨笛抵在温天御喉间:“温老儿可知何为"千蛛噬心"?”说话间,笛孔渗出丝丝黑雾,化作百只透明蛛影钻入老者七窍,“此术不伤经脉,唯叫人分秒如针扎入骨一般痛苦。”温天御瞳孔骤缩,眼睁睁看着那蛛影钻入体内却没有丝毫办法。剧烈的疼痛让他浑身抖如筛糠,可这些痛苦却比不上他心中半分绝望!若非是因为,顾及自己的宗门亲友,他早就自断经脉,死在这比斗场上了!这一刻,他深切体会了什么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倒在地上,浑身痉挛的他,透过眼前的血污,依稀看到不远处挺拔修长的身影。他清朗的声音带着绝对的自信,“赤焰宗,不过如此!”这般的强大,犹如黑暗之中的亮光,瞬间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即便没有看到人脸,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道身影是谁。哪怕他们之间并没有过多的交集,有的也仅仅只是点头之交,可他还是发出最后一道期盼的嘶吼:“叶小友!老夫乃温玉之父!”他的声音在蛛毒侵蚀下破碎如裂帛,可他却并没有停下,“玉儿曾说叶小友风姿卓绝,肚量惊人,令他钦佩不已!不知小友可否出手帮我们一次?”已经到这种时候,他也顾不上低头求人是否会再度被拒绝。反正,这比斗场上,人人都希望他们能尽快被淘汰。叶天明一愣,丝毫没有想到,兽王宗与天哲阁的争斗会突然之间把自己也扯进去。他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