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慵懒淡漠,“苏曼,你太无趣了!”
苏曼愣住,耳朵里传出轰鸣声,泪意戛然停住,她眼神透着难以置信,“你……说什么?”
不对,傅云琛不会说这种话。
他不是这样的人。
即便是最初见面,他也没有用这种轻蔑的语气嘲讽她。
傅家把他教养的优秀出色,富家子弟的恶习,他没有沾染分毫,反而骨子里温柔体贴。
傅云琛挑眉,乌黑的发丝落下几缕,遮在浓黑锐利的眉宇,那双狭长的凤眸,噙着玩味的笑。
“没听懂,苏曼,你挺没意思的,接吻的时候,很少主动,更不会来事儿,”他唇角一勾,松开手,重新坐回去,黑色衬衫,很有质感,衬出他性感的胸肌,仰着脖子灌了口酒。
他身上的伤,需要忌酒,但这段时间,他几乎每天都会沾了酒气。
苏曼忍着刀绞难受,想把他手里的酒杯拿走。
傅云琛反手把她拉到怀里,然后,俯身就亲她。
辛辣的酒哺到她口中,没有任何缓冲,灌到喉咙,苏曼被他吓了一跳,纤瘦的身子顿时往后仰,想要躲避他猛烈的进攻。
动作快了,上半身失去了平衡,手肘扫到桌上的酒瓶,连人带瓶子直接摔倒在地。
酒瓶应声而碎。
玻璃渣子到处都是,苏曼的小腿见了血,疼得小脸微皱。
傅云琛心里咯噔狂跳,极力忍耐着想去扶她的冲动,语气冷硬,“看,只是在外面亲你一下,就弄的跟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他拨通阿江的电话,让人进来,把她带走。
清脆的碎裂声,让人心头一惊。
陆既明掰开杨董的手,大步过去。
看到苏曼跌坐在地,地上殷红的血迹,坐在卡座的男人,眼里沉痛,却固执地没有丝毫动作。
“琛哥,你是不是喝醉了,苏曼是你的未婚妻,你不该这么对她,”陆既明想去扶苏曼。
苏曼唇色发白,轻声说,“你出去。”
“你腿受伤了,琛哥,你赶紧送她去医院,”陆既明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什么矛盾,但天大的事,也得先处理伤口。
苏曼起身,连推带搡的把陆既明推出去,哐的一声关上门。
她声音又低又轻,“厌倦我了?觉得我无趣?没有会所的这些女人风骚?还是意识到你我之间差距太大,拖了你后腿?阻碍你去找那些门当户对的女人了?”
抱着最后一丝期望。
苏曼希望他能否认。
可是等了好久,久到她从幸福里剥离出痛苦的裂痕,她竟然忍不住笑出来。
沙哑疲累,还带着难以言说的伤痛。
苏曼说,“你说过的话我还记着呢,才多久,你就觉得腻了。”
“傅云琛,你其实没有自己说的那般喜欢我,你只是觉得好玩,觉得我这样贫民阶层出来的女孩子,容易把控在手里。”
“但其实你错了,一个小时之前我还很爱你,现在未来依旧会爱,但如果我们没结果,我会把对你的依赖渐渐拔除,我有手有脚,回归到原本的生活依旧能活的出彩。”
苏曼深深看他。
傅云琛觉得指尖的细沙一点点流走,怎么都握不住,他起身,英挺的身姿彻底笼罩住单薄的女孩。
他说,“你看到了,这就是我本性,我想,我们还是暂时分开。”
苏曼眼里的泪,再也控制不住,决堤而下。
她哭的时候,露出清婉的笑,笑的柔软的胸口微微震动,那里,有东西碎成一片一片。
“你们有钱人的游戏,我真的不懂,是我的错,太投入了,傅董给我上了一课,”她这么说,可不能接受。
他明明那么清越卓绝有魄力有想法,有自己独到见解的男人。
她以为自己见识过他内心,走到他心里了。
原来一切都是假的吗?
从天堂坠到地狱的感觉,足够她记一辈子。
傅云琛目光扫过她小腿,眉心紧蹙,让会所的经理送了医药箱。
苏曼见他熟悉地将碘伏和棉棒取出来,有种恍惚,他其实非常关心自己。
“不用,我自己去处理,”苏曼抽回腿。
傅云琛大手轻轻捏住她纤细的脚踝,冷声说,“好聚好散,你这一腿的血,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怎么你了,有损傅家名誉。”
苏曼嘲讽他,“傅董还知道傅家有名誉呢,我以为你刚刚的话已经暴露自己的本质。”
他低头,微勾了下嘴角,她性子挺烈的,伤心只是暂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