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道:“大将军、太尉,不过是虚名而已,曹操很可能会相让。但是,争夺天下最有用的土地和人口,曹操有机会一定会夺取的。兵者生死之地,不可不察。主公,您万不可轻敌啊!”
“你……你怎么就这么油盐不进呢?”
眼见田丰一直固执己见,认为他做的决策不妥。
袁绍再也压不住心中的怒火了。
他冷笑道:“吾就奇怪了,你田元皓如果真的一心为吾着想。又一直认为,曹操并不可靠。怎么当初,吾下令要在此扎下营寨,和姜耀僵持的时候,你不说话呢?后来,两军开始对峙了,你又三番五次劝吾退军,这是何道理?”
“哎!”
田丰长叹一声,无奈道:“当初,主公宣布这条命令时,我军刚刚大败一场。急需振奋人心的消息稳定军心。那时候,微臣维护主公的威信还来不及呢,又怎么可能出言反对,动摇军心?后来,军心渐渐安定,微臣当然要将心中所想和盘托出,建议主公采取最为正确的策略了。”
袁绍面露讥讽之色,道:“那为什么只有你认为应该退兵,别人却是个个反对?难道,现场所有人,都没有你田元皓聪明?还是,现场只有你田元皓是忠臣,别人都是奸臣呢?”
田丰深吸一口气,道:“虽然不能这么说,但是,微臣可以说,我是现场这么多人里面,唯一没有私心的人。”
“此言怎讲?说来听听。”
田丰道:“审配、逢纪,虽然不能说对主公不忠,但他们为报主公的知遇之恩,大败一场后,急于一雪前耻,被仇恨蒙蔽了理智。沮授,最近和主公多有冲突,不愿意再因为一件不大确定的事,恶了主公。郭图、许攸,最为贪财,他们即便看出了我军如今的危险,但利令智昏,只想趁着这野外立营之机,上下其手……”
好么,田丰将营中众谋士点评了一遍,除了他以外,就没有一个没小心思的。
众谋士听了,面色愤然者有,羞赧者有之,淡定者有之,叹气者有之,更多的人是连连冷笑。
“田元皓,主公已经足够给你面子了,你不要太过分!”郭图厉声喝,道:“退一万步说,就算我们都是什么奸臣小人。再退一万步说,曹操真的没安着什么好心。主公修书一封,让坐镇后方的谭公子,防备一些,也就罢了。为什么一定要退兵呢?”
田丰却依旧寸步不让,道:“我虽然不知道,姜耀在耍什么花招。但是,姜耀和李傕在潼关对峙时,派魏延偷袭了武关。他在郿县和凉州军对峙时,率领士卒们演练了六花大阵。如今,恐怕也有什么奇计在酝酿。还有……”
“还有什么?”
“主公除了曹操之外,还指望着步度根的鲜卑援兵。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我恐怕主公,请神容易送神难,造成我华夏百姓生灵涂炭,葬送了一世英名啊!”
“你……你说吾勾结异族,残害华夏百姓?”
不待郭图反驳,袁绍已经再也忍不了了,道:“来人啊!”
“在!”
“将田元皓这个狂悖之徒,拉下去,下狱!严加看管!”
“是。”
自有武士进来,拉了田丰就走。
“主公!主公!曹操确实不可信,此地也确实有着绝大的危险啊!”
“不听微臣之言,到时候,主公恐怕悔之已晚!”
“请主公三思,微臣之忠心,日月可表,天地可鉴啊!”
“姜耀,肯定在准备施什么奇技,破咱们的大营!”
“还是退入太原城安全一些啊!”
……
田丰依旧不死心,狂喊着劝谏。
但是,中军帐内,此时已经是一片谀词如潮。
“主公英明,早就该处置田丰这个狂悖之徒了!”
“大家都有私心,就他田丰是忠臣,天下哪有这般道理?”
“主公什么都好,就是太过仁义。田丰此贼,早就该死了。”
“曹操即便吃了雄心吞了豹子胆,恐怕也不敢对主公不利。”
“鲜卑人,不过是求互市而已。田元皓,完全是在夸大其词!”
“夸大其词也就罢了,还攀诬主公勾结异族,实在该死!”
“待主公借曹操、鲜卑之力,灭了天策军。吾要是田丰田元浩啊,恐怕羞也羞死去。”
“诶,田丰哪里像吾等这般正人君子,有那般薄的面皮?”
……
众谋士议论纷纷,把袁绍捧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