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你说什么?阿彦,我是你母亲啊!我养了你十八年,你不能这么忘恩负义……”
“养育之恩,”古林彦打断她,语气毫无波澜,“早在你逼我替水纪顶罪的时候,我就已经还清了。”
“阿彦…阿彦…求你别这样说!妈妈不是故意的!那时候只有你能救他啊……”
古林彦深深吸了口烟,任由升腾的雾气模糊了视线,那身影无端透出一种深切的悲凉。“他贪污受贿决策错误。所以,我就活该失去自由、名誉、地位,活该替他去坐牢?”
“不…不…不是这样的!我知道你能挺过来,就像现在,你不是也做到了大公司的首席秘书吗?可水纪不行啊,他那么笨,从来没离开过我们,没吃过苦,他、他受不了的……”
“所以,从孤儿院领回来的我,就受得住了?”他的声音像淬了冰。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古林彦冷冷截断她苍白的辩解:“什么意思?我们都清楚得很。何必再假惺惺?”
电话那头明显一窒,随即染上恼羞:“你…你…你怎么能这样跟长辈说话?”
“呼——”古林彦吐出烟圈,看着它瞬间被风吹得无影无踪。他的声音和那散去的烟雾一样冰冷:“这一次救你们,是我最后一次出手。从此,我们彻底两清。别再想打着我的旗号做任何事。我的手段你们心里有数,别逼我有一天用到你们身上。”
“你这孩子胡说什么!妈妈是爱你的,我知道你也爱我们,不然你也不会为了我们…背叛你公司。我都打听过了,那家公司背后有mafer,他们对叛徒……” 养母的声音陡然带上一种奇异的、试图裹挟温情的蛊惑,“阿彦,你是我养大的孩子,我知道你从小就心软……”
“心软?”这个词让他喉咙里发出一声极低的笑。从把他们捞出来到逃亡美国的这段时间里,除了打电话要钱,她可曾问过他一句“背叛”之后会面临什么?
“对你们这种人渣,我心软一次,都觉得自己蠢不可及。”
“砰!——”话音未落,远处游乐场巨大的烟花骤然升空炸裂,瞬间将旋转的摩天轮映照得通明透亮。
“啊?阿彦你说什么?烟花太响了,妈妈没听清!”他隔着窗户,凝视着夜空中转瞬即逝的绚烂光影,缓缓道:“我给‘我们’送了份‘礼物’。”他顿了顿,冰冷的字句穿透烟花喧嚣:“现在,应该送到了。”
“礼物?”电话那头的语调瞬间转为谄媚的欣喜,“我就知道!你这孩子,心里还是放不下妈妈,放不下我们这个家……”
叮咚,叮咚!
女人拿着电话欢快的走到门口,开门后却惊呆。
“surprise!”
几个拿着机枪的壮汉,非常愉快的冲她打了个招呼。
“你,你们……”
一人伸手随便的把她推到一边。
然后……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高大整洁的客厅瞬间变成了废墟。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看来你很喜欢这份礼物。”
璀璨的烟火掩盖住了所有的声音,也将他的思绪拉回了刚才。
“古林,你到底是忠诚于阿海还是忠诚于明光?”
“海先生……海先生与您是一体的。”
注视的目光越压越紧,这个回答显然没让她满意。
汗水逐渐湿透他整个衣背,挣扎了很久,最终还是选择顺应自己的本心。
“海……海先生!是海先生。”
他抬头目光坚定的看向希遥:“不仅仅是因为他将我拉出泥潭重用了我。他的运筹帷幄,超绝眼光,我所见过的所有人,所有人都比不上。”
古林彦望着远处明光大厦顶端旋转的探照灯,那束穿透云层的冷光像极了海先生的眼睛,穿透皮肉的眼睛。
“待在他身边的这几年,我无数次看见他围猎那些被资本圈养多年的秃鹫。那些被华尔街奉为圭臬的布莱克-舒尔斯模型,在他手里不过是可以随手揉捏的陶土,这些绝非简单的异能力就能做到。”
诉说中他的眼睛越来越亮,“看到人心没什么了不起,但他看透了规则,资本的规则。”
希遥微微抬眼,古林彦的话戛然而止。阿海在金融领域有多厉害,她并不需要听他说。
“首领,我我是说……”他深吸了一口气,道:“海先生让我折服,但他最重要的人是您,最在乎的人也是您,您是一个睿智的人,海先生同样也是,他做这些事情一定有他的道理。我请求你能好好的听他解释,海先生一定能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