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张开,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嘶吼,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怨恨,整个禁妖司的建筑都开始摇晃,瓦片纷纷坠落,镇魔符篆的光芒变得忽明忽暗,仿佛随时都会熄灭。此时,禁妖司的地牢深处传来锁链断裂的巨响,伴随着一股腥风扑面而来,风中夹杂着无数细小的符咒,这些符咒在空中盘旋,组成了一个巨大的“破”字,预示着封印即将被打破,一场前所未有的灾难即将降临。而在禁妖司的上空,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漩涡中不断有黑色的闪电劈下,每一道闪电击中地面,都会炸出一个冒着黑烟的深坑,深坑里隐约传出低沉的咆哮声,仿佛有上古凶兽即将苏醒。漩涡中心缓缓浮现出一座悬浮的祭坛,祭坛上摆放着九具刻满符文的青铜棺椁,棺椁缝隙渗出墨绿色液体,所到之处空间寸寸崩裂,而棺椁表面的符文正与苏禅铠甲上的爪痕形状完全吻合。棺椁突然同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棺盖缓缓抬起,露出里面浑身缠绕锁链的身影,他们的面容与苏禅脖颈伤口倒映出的鬼脸如出一辙,随着锁链崩断,九道黑影冲天而起,在漩涡中化作九颗血色流星,流星拖曳着长长的血尾划过苍南县上空,所经之处云层炸裂出蛛网状的缝隙,漏出更深层的黑暗——那黑暗中隐约可见无数幢幢鬼影,正透过裂隙贪婪地窥视着人间。此时,十二处古战场遗址的阴兵方阵突然齐齐顿足,手中兵器撞击铠甲发出震耳欲聋的金铁之音,仿佛在为即将降临的邪物列队致敬。骑在白骨战马上的阴兵将领缓缓抬起头,骷髅头盔下的眼窝中,两簇幽绿鬼火骤然爆亮,他举起手中刻满咒文的长枪,枪尖直指禁妖司方向,铁球锁链随之发出“哗啦啦”的巨响,震得地面裂缝中渗出更多黑色浆液。
苏禅被血茧包裹的身躯突然剧烈颤抖,断刃上的鬼手图案竟顺着血珠法阵延伸出蛛网状的血丝,将他与地面星图牢牢锚定。那些血丝如同活物般蠕动,在青砖缝隙间织出复杂的咒印,每一道纹路都与苏禅铠甲上的爪痕形成呼应。林千帆惊恐地发现,苏禅脖颈处的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大,幽蓝血液不再是单纯的液体,而是化作无数细小的蝌蚪状生物,它们摆动着半透明的尾鳍,沿着血茧表面的人脸纹路攀爬游走,所过之处,那些凝固着痛苦表情的人脸突然张开嘴巴,无声的尖叫在空气中掀起肉眼可见的音波涟漪。音波撞在檐角铜铃上,铃铛竟发出婴儿啼哭般的悲鸣,紧接着齐齐炸响,碎成齑粉的铃铛中飘出纸钱灰般的粉末,纷纷扬扬落在血茧上,化作点点鬼火。鬼火摇曳间,隐约勾勒出“血债血偿”四个古篆,转瞬又消散在弥漫的血雾里。血茧表面开始浮现出古老的梵文,每个文字都像是一只眼睛,死死地盯着林千帆,让他背后泛起阵阵寒意。更诡异的是,那些梵文开始渗出幽蓝的液体,在血茧表面汇聚成不断变幻的图案,仿佛在诉说着某个古老而邪恶的预言。
与此同时,血茧外的黑色触手突然爆发出刺耳的尖啸,那声音像是无数指甲同时刮擦金属,直钻耳膜。触手尖端裂开吸盘,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倒刺,每根倒刺都沾着墨绿色的黏液——与青铜棺椁渗出的液体如出一辙。黏液滴落地面的瞬间,青砖发出不堪重负的“喀喇”声,腐蚀出的孔洞中涌出黑色气泡。气泡破裂时散发出的毒雾触碰到庭院中的树木,树皮立刻皲裂剥落,露出底下蠕动的肉瘤状组织。肉瘤表面布满眼睛般的凸起,正一眨不眨地盯着场中两人,那些凸起突然同时睁开,瞳孔里映出苏禅与林千帆扭曲的倒影。更诡异的是,肉瘤渗出的汁液在地面汇成溪流,溪流表面浮现出无数苍白的手臂,朝着两人拼命抓挠,空气中回荡着若有若无的啜泣:“带我出去……”。溪流中的手臂突然开始互相撕扯,鲜血染红了地面,而血水又迅速被地面吸收,形成新的诡异图腾。此时,图腾中竟浮现出一张张人脸,正是二十年前在那场灾难中失踪的百姓,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怨恨与不甘。
“快用镇魔符!”林千帆的吼声中带着破音,他颤抖着扯开腰间符袋,指尖刚触到朱砂符篆,却见符纸在掌心自动蜷曲成灰烬,焦黑的灰烬中赫然浮现出“因果循环”四个血红色大字。热风卷起灰烬,在空中拼出二十年前桃木阵的残像——那时的他正背对着燃烧的祭坛,而在他视野死角处,一个戴着青铜面具的黑袍人正将一枚咒印按在啼哭的婴儿后颈。林千帆猛然抬头,望向血茧中苏禅后颈的伤口,那逐渐扩大的幽蓝伤痕,竟与记忆中婴儿的咒印形状分毫不差。更可怕的是,伤口周围的皮肤开始浮现细密的纹路,组成古老的献祭图腾,每一道纹路都在吸收周围的血雾,让苏禅整个人仿佛成了连接阴阳的容器。林千帆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想起藏经阁里关于“血契者”的记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