曳不定,将苏禅的影子投射在墙上,时而拉长,时而扭曲,宛如一只张牙舞爪的巨兽。影子的指尖仿佛触碰到了墙角褪色的符篆,微光与黑影交织,竟诡异地勾勒出某种不祥的图腾。林千帆盯着那图腾,后颈的寒毛突然竖起,他想起藏经阁最底层的古籍记载,当镇魔符与妖邪阴影重叠时,便是大凶之兆,预示着封印即将松动。就在这时,院外传来阵阵犬吠,紧接着是孩童凄厉的哭声,却在某一瞬间戛然而止,只留下令人毛骨悚然的死寂。片刻后,一阵沙沙声从院墙根传来,像是有人拖着湿漉漉的长发在地上爬行。伴随着沙沙声,墙根处的杂草无风自动,呈现出诡异的漩涡状,仿佛地下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搅动。杂草深处,突然探出一只布满尸斑的手,五指虚抓两下后又迅速缩回泥土中。而在那只手缩回的瞬间,泥土表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文字,这些文字如同活物般扭动,最终组成一幅诡异的图案——三只利爪穿透一座城池,城中百姓化作枯骨,天空中布满血色的漩涡。此时,院落四周的围墙开始渗出黑色水渍,水渍沿着墙面流淌,勾勒出一幅幅惨绝人寰的画面:村民被妖物撕咬,孩童在血泊中挣扎,整个苍南县沦为人间炼狱。
此刻,林千帆的眉峰拧成死结,眼底的惊骇之色如潮水般翻涌。作为禁妖司苍南县分部的主事,他自认阅尽世间魑魅魍魉,却没料到一个乱葬岗竟成了吞噬生命的漩涡。指尖传来树皮细微的刺痒,他忽然想起那些被精心挑选进入禁妖司的“更夫”,表面上看只是基层职位,可其中藏龙卧虎,随便拉出一个,都能在江湖上掀起腥风血雨。他的思绪不由自主飘向三年前那个暴雨夜,同样是黏液腐蚀的现场,自己在血泊中救下的女童,如今是否也在这暗流涌动的危机之中。记忆中,女童脖颈处有个火焰状的胎记,与今日老树上爪痕旁若隐若现的暗纹竟有几分相似。而在他回忆之时,腰间的玉佩突然变得滚烫,那是当年女童临别时赠予他的物件,上面的纹路也在不断变化,隐约间竟与眼前的不祥图腾产生共鸣。玉佩表面浮现出细密的裂纹,从中渗出滚烫的血珠,在地面上画出一道指向禁妖司地牢的血线。血线所过之处,青砖表面的苔藓迅速枯萎,显露出底下刻着的古老咒文,这些咒文与三年前灭门惨案现场残留的符号如出一辙,仿佛在诉说着某个跨越时空的阴谋。此时,玉佩内部传来若有若无的心跳声,与林千帆的心跳逐渐同步,而在玉佩表面,开始浮现出一个模糊的女童身影,她泪流满面,似乎在向林千帆传递着某种危险的讯息。
“更夫”里有独臂开山的绿林巨擘,也有能与虎豹对弈的隐世高手。林千帆清楚记得,三个月前加入的那位跛足老者,看似弱不禁风,却能用竹杖点碎三丈外的青石。当时老者展示绝技时,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着那竹杖如一道闪电,瞬间击碎青石。竹杖击碎青石的瞬间,迸发出耀眼的光芒,青石的碎屑如雨点般落下,在场的人无不为之惊叹。老者布满皱纹的脸上古井无波,竹杖收回时还残留着淡淡的青光,仿佛那不是凡物。老者施展绝技时,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檀香,竹杖每一次挥动,都能带起一道青色的残影。围观者中,有人悄悄摸向腰间兵器,却在触及老者平静如渊的目光时,浑身发冷地僵在原地。此刻林千帆忽然注意到,老者展示绝技那日,天空曾短暂出现过与今日相同的暗紫色云团,只是当时谁也没将其与妖邪联系起来。更奇怪的是,老者竹杖点石时,青石碎屑落地竟摆出了与苏禅影子勾勒出的相同图腾。而在老者施展绝技的现场,曾有一只黑色的蝴蝶突然出现,停留在青石碎屑组成的图腾之上,翅膀上的纹路竟与藏经阁深处某本古籍封面的印记一模一样。此刻,那只蝴蝶的幻影突然出现在院落中,翅膀每扇动一次,就会洒落一片带着符咒的磷粉,在地上拼凑出“故人归”的字样。¢1\9·9\t/x?t,.·c·o,m^磷粉组成的字样闪烁几下后,突然化作无数细小的萤火虫,朝着禁妖司的四面八方飞去,而每只萤火虫尾部都拖着一缕黑色烟雾,烟雾在空中交织成一张巨大的蛛网,笼罩在整个苍南县的上空。当蛛网完全成型的那一刻,苍南县的百姓家中,纷纷传出诡异的梦呓声,人们在睡梦中看到无数妖物在街头游荡,而那个跛足老者,正站在妖物群中,露出神秘莫测的笑容。
但在禁妖司,任务分配从不以武力论英雄。林千帆望着苏禅染血的佩刀,刀鞘上的饕餮纹已被磨得模糊,思绪飘向司中那座神秘的藏经阁。阁中藏着无数对付妖魔的秘术,从符咒炼制到阵法推演,每一项都凝聚着历代前辈的心血。藏经阁的大门常年紧闭,门口守卫森严,只有得到特别许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