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会看在你这份心性上放你一马。”

“呵呵，用不着。”

“那好吧，我就应大家所求，先送你上路！”

柳岐知一步一步靠近。

他故意放慢了速度，像是要化作一只巨手，握住所有人的心跳。

每走一步，这只手就在他们的心脏上狠狠捏了一下。

柳眠仰着头闭上了眼睛。

这一瞬间，她的脑海中划过很多很多画面。

有儿时乞讨流浪的画面，脏兮兮的孩子狼吞虎咽地往嘴里塞着残羹剩饭。

一个穿着月白色旗袍的女人牵着一个不到三岁的萝卜头小姑娘，轻轻把她扶了起来。

她们给她准备了舒服的洗澡水，给她换上了干净的衣服，请她吃了一顿她这辈子都没见过的大餐。

最后，那个小豆丁步履蹒跚地跑到她面前，摇摇晃晃地把她一把抱了个满怀。

她说：“姐姐。”

一晃，又变成了和赵大阳初遇地画面。

那些针锋相对却暧昧至极的一点一滴，此刻就像在电影一样在她面前一幕幕闪过。

原来人在临死之际真的会像走马观花一样过一遍自己的人生。

而在她近三十年的人生中，最重要的只有两个人。

可惜那两个人，现在都已经不在了。

早点死了也好，万一死的晚了，黄泉路上没准就要被他们甩下了。

想着想着，柳眠的嘴角竟然翘起了一抹弧度，仿佛想到了什么美好的事情。

柳岐知愣了愣。

“没想到生死关头，你还能笑出声来？”

他一把捏住柳眠的下巴，力道之大差点把她的下巴直接捏碎。

“但我不喜欢你的笑脸！你的笑脸让我感觉到我的实力受到了怀疑和挑衅。”

“所以，我要用最残忍痛苦的方法一点一点吸干你，让你以最难受的方式死去！”

“恐怕不行哦，老登！”

熟悉又欠揍的声调在祠堂中央响起，柳岐知脸色一变。

“谁，谁在说话！”

柳眠也倏地睁开了双眼，目光焦急地锁定周围，想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