绳结,里面放的都是师父传下来的珍贵药材,每一样都有着特殊的功效。
劳衫的手指在各种药材间游移,最终准确地拿出一小片晶莹剔透的决明子。这片决明子呈现出淡淡的琥珀色,在月光下几乎透明,散发着清香的药味。他毫不犹豫地将决明子放在了舌头做完这些准备工作,劳衫又从包里掏出一个更小的纸包,纸包已经有些发黄,显然存放了不少时日。他轻轻展开纸包,里面是一些淡青色的粉末,散发着淡淡的味道。劳衫将里面的粉末倒在了右手手心里一些,粉末在掌心聚成一小堆,质地细腻如丝。随后他开始往前走着,步伐稳健而轻盈,右手微微张开,手里的粉末随着他的行走一边缓缓散着,在空气中形成一道几乎看不见的轨迹。月色如水,攀上梢头时,劳衫已悄无声息地摸至那处荒废多年的防疫站外围。两米多高的砖墙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墙皮剥落露出青砖,“防疫重地”四个红漆大字半隐半现于斑驳的痕迹中,透着股阴森劲儿。唯独那扇厚重的铁门,竟还崭新的不像话,像是才刷过一层桐油,在月光下反射着暗哑的光泽。劳衫屏息凝神,俯下身去,将耳朵贴在地上。泥土的凉意透过薄薄的衣衫渗进肌肤,他闭上眼睛,调整着呼吸,努力捕捉着防疫站内的细微动静。一阵轻微的的沙沙声传来,像是有人在来回踱步,又像是风吹过枯枝的摩擦声,难以分辨。片刻之后,劳衫睁开眼,眉头微皱。这声音太过飘忽不定,无法判断具体人数,更别提他们的位置了。他略一沉吟,右手袖口滑出两枚古朴的铜钱,在月光下泛着铜绿的光泽。这两枚铜钱被他轻轻抛向空中,铜钱在空中翻转几周,发出细微却清脆的嗡鸣,如同蜂群振翅。这是少林秘传的“问路钱”,江湖上的说法是,若铜钱落地静止后指向凶位,譬如死门或惊门,便预示着此行凶险;若是吉位,诸如生门或开门,那便是吉兆。劳衫的目光紧随着空中的铜钱,直到它们稳稳落地,发出“当啷”一声脆响。两枚铜钱几乎同时停止了转动,一枚稳稳地指向东方,正是“生门”所在;另一枚则斜指着西方,恰是“死位”方位。劳衫心头一跳,这卦象竟是从未有过的大凶之兆,偏偏生门与死位同时显现,吉凶参半,预示着此行扑朔迷离,暗藏杀机。他迅速将铜钱收入袖中,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佛珠,低声念了句:“佛祖保佑!”月光洒在他脸上,映出一抹复杂的神色。这卦象让他心中隐隐不安,却又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他猫着腰,借着夜色的掩护,闪身至院墙的生门方位。双腿蓄力,足尖一点,劳衫整个人如同一片轻盈的羽毛,腾空而起,稳稳地落在了院墙之上。他蹲下身,警惕地扫视着院内,目光掠过破败的房屋、杂草丛生的院落,最终定格在二楼唯一亮着灯光的窗前。确认周围并无异样后,劳衫深吸一口气,脚尖再次发力,身形如猎豹般跃向旁边一棵歪脖子老槐。树干粗糙,他五指如鹰爪般牢牢扣住,借着树枝的弹力,整个人再次腾空而起,轻巧地落在了二楼窗外的廊檐上。他屏住呼吸,透过半开的窗缝,目光紧锁在屋内晃动的人影上。“笑话,我看到的就是九龙杯,哪里来的辽代佚名绢画?”陈阳的声音从二楼传来,带着明显的愤怒和不解,“那个杯子我亲手摸过,你现在跟我说是什么辽代绢画,开什么玩笑?”他的语调越来越高,显然情绪激动,“物件是我亲自坐飞机送到京城的,连夜赶路,一刻都没离过我的视线,是什么我还不清楚么?你们这是在耍我?”与此同时,夹沟村那边,方大海已经气得脸色铁青,他的身影在月光下快速向搪瓷厂方向狂奔着,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响亮。他一边跑一边心里暗暗骂着,胸膛因为愤怒和奔跑而剧烈起伏,“老三,你个小兔崽子,竟然敢在老子面前耍花招!”方大海越想越气,拳头紧握,指节咔咔作响,“等老子抓到你,看我怎么收拾你!小崽子反天了,连警察都敢骗!”他恶狠狠地想着各种报复手段,“还有,最少让陈阳罚你半年工资,看你还嘚瑟不嘚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