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文,又通宵了,爸打电话骂我没给哥买新轮椅……”
“4月2日:抗抑郁药加量了,梦见自己从实验室窗口跳下去……”
最惊心的是最后一页的算式:医药费+手术费+侄女康复费=27年零8个月工资。
旁边画着个小小的墓碑,上面写着“顾宏,卒于还清债务那天”。
顾父神情恍惚,身体都忍不住颤抖起来。
第二天,当顾父在给顾陌擦身时,突然接收到了顾宏的记忆碎片——五岁那年,他因为偷吃哥哥的药被父亲吊起来打。
十二岁生日,全家都忘了,只有哥哥偷偷塞给他半块糖。
博士录取那天,母亲第一句话是“以后能多挣钱给你哥治病了”
这些记忆像洪水般冲垮了顾父的防线。
他跪在浴室里,看着水流冲淡手臂上自残的疤痕,终于明白儿子为什么选择坠落——那不是冲动,是蓄谋己久的解脱。
当王教授再次威胁要停掉补助时,顾父突然拍桌而起:“那些数据是崔允仁教授团队三年前年的成果!”
这话说出来,顾父自己也惊呆了,因为这是他的心里话,他在这一刻,竟然能够改写程序,控制这具身体了!
那么,他是不是也能改写儿子自杀的结局?
与此同时,整个实验室也因为顾父的话而安静下来。
王教授的脸色变得惨白:“你、你胡说什么……?”
“我查过了。”
顾父举起手机,屏幕上是他刚收到的邮件回复,“海德堡大学确认这些数据从未公开。”
这一刻,他同时是愤怒的父亲和绝望的儿子。
两种身份撕扯着他,却让他思路异常清晰——原来儿子早就知道这是个死局,只是再也撑不住了。
可是,顾父仍旧没能改变顾宏既定的结局。
天台的风和记忆中一样大,顾父站在上面,表情麻木。
他仅仅只是当了一个月的顾宏,就彻底窒息绝望了。
而顾宏,在这样的环境下坚持了快三十年,每天睁开眼睛,每天呼吸到的第一口空气,都是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