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南北北殿下?\"
南北北一听,就要纵马上前。旁边副将立马拦在南北北身前,谨慎的看着那人。那人迅速接近,等来到十丈之外跳下马背,双手托着一封信,高声道:\"奉北祁并肩王之命,前来给殿下…\"\"北祁的信使?\"南北北翻身下马,靴子踩在混着血的泥泞里。那信使艰难地抬起头,将手中染血信封往前一递,开口道:\"周...周王爷给公主的密函...\"信纸上的火漆印已经碎裂,但那个龙飞凤舞的\"周\"字依然清晰可辨。南北北迅速展开信笺,目光急扫………南北北轻轻摇了摇头,如果时间能停留在那个时候该多好。没有战争,没有死亡。她还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南昭公主,整天带着凤羽营在花海上乱晃。没事儿去爷爷那偷两件法宝,和那个能点月的女孩子聊上一整夜的闲话。可惜……这个世界的变化,好像就是从太初古境开始的。变得越来越陌生,变得越来越破碎。又一次摇了摇头,手肘撑着膝盖,掌心托着腮,目光越过层叠的山峦,直直望向北方。北边,是南昭的旧地,那些已经被诸国联军占领的城池、烧毁的村落。再往北,是奔涌的离江,江的对岸,便是北祁。她的目光究竟能看多远?千里?万里?还是说……其实她什么都看不见,只是固执地望向那个有他在的方向?马儿忽然用鼻子轻轻碰了碰她的肩膀,金色的眼睛里流露出担忧。巨大的黑色头颅低垂下来,鼻孔里喷出两道白气,金色的眸子也跟着主人一起,望向同一个方向。南北北伸手拍了拍马儿的大脑袋,指尖无意识地卷着它鬃毛上凝结的冰碴,低声道:\"你说……他现在怎么样了?\"\"他\",自然是易年。马儿的耳朵抖了抖,金色的眼瞳微微转动,却愣是没敢有任何表示。马儿虽然不会说话,但灵智极高,自然明白南北北问的是谁。可问题是,马儿不怕易年,可易年身边还跟着个让它打心底发怵的女主人七夏。七夏从没打过它,甚至没凶过它。可每次那双清冷冷的眼睛扫过来,马儿就觉得自己浑身的毛都要炸起来了,活像被什么上古凶兽盯上似的。所以此刻,它只能装傻,大脑袋一动不动。连个响鼻都不敢打,生怕被南北北看出什么端倪。南北北也没指望它回答,自顾自地叹了口气:\"北祁现在只怕更乱……\"这话不假。如今的北祁,不仅要应对北疆妖族的疯狂进攻,还要抵挡西荒大军的铁蹄。更别提那些从太初古境裂缝中源源不断涌出的妖兽。为此,北祁甚至已经放弃了东远州,将防线收缩至江北一线。而易年作为北祁的新帝,他要扛的压力,只会比任何人都重。说着,南北北低下头,看着自己破旧的战甲。曾经精致的凤羽纹饰早已磨损殆尽,只余下斑驳的划痕和洗不净的血迹。袖口处一道裂口用粗线草草缝着,线头还倔强地支棱着。伸手扯了扯那线头,忽然苦笑了一下。\"要是念瑶在,肯定又要念叨我不懂针线……\"只是念叨的人没了…风更大了,雪粒子扑在脸上,刺得皮肤生疼。南北北却懒得抬手去挡,任由寒意浸透衣衫。良久,最后看了一眼北方。天地苍茫,风雪肆虐。谁也不知道,这个世界还会不会变回从前那个,有烟火、有笑闹、有少年神医整日躺在小院中的悠闲。山脚下,凤羽营已经整装待发。南北北站起身,拍了拍马儿的脖颈:\"走吧…\"骑兵再次列队,如一条苏醒的火蛇,缓缓游向雪原深处。他们身后,眉月丘的雪越下越大,渐渐掩盖了血迹和尸体。仿佛这场厮杀从未发生过。但所有人都知道——明天,太阳升起时,战争仍将继续。\"驾!\"赤色铁骑再次启程,如一团燃烧的火焰,撞进茫茫雪幕之中。三日后。南北北伏在马背上,冰冷的空气灌入肺腑,却压不住心头翻涌的焦灼。凤羽营的战旗在狂风中猎猎作响,旗面上绣着的金凤早已被血渍浸染得斑驳模糊。\"殿下!前方有火光!\"那是西荒的军队!南北北勒住缰绳,马儿前蹄扬起,在雪地上划出两道深沟。\"凤羽营——\"南北北的